厲雲天被他眼中陰鷙沉篤的鄭重嚇了一跳,也知道是自己開玩笑過火了,沒吭聲。

    金軒漆黑如澤的眸子盯著他,其中流露出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這兒,什麽情況?”

    厲雲天單手抄袋,目眺遠方:“有人蓄意縱火。”

    又或者,不隻是縱火。

    爆破小組在這附近至少找出了十枚炸彈、地雷。

    這是一起有預謀的襲擊,但不知道對象是誰。

    如果是針對當局,那麽地點設置在人多的地方不是更有殺傷力?

    更蹊蹺的是,公園裏當時有不下50人。

    19人或輕或重的受了傷,但都無性命之虞。

    隻有一個人,被燒得渾身焦黑,若非羽靈和她手底下的人到了現場,根本都無法辨認那人的身份和性別。

    “死的是誰?”金軒似有所覺,問完,回頭看了眼車裏的人。

    “是方羽靈認識的人,雲黛說,還是很親密的人。”

    金軒麵無表情吐出兩個字:“江淩?”

    厲雲天冷笑:“你倒是做夢都想讓他死無全屍。”

    “死無全屍?嗬,沒這麽便宜。”

    厲雲天聽出他語調裏那抹尖銳淩厲的戾氣還沒消,很自覺地避其鋒芒,道:“不是江淩,也不是他身邊的小跟班慕辰,聽說是姓藍。”語畢,他又皺眉:“你怎麽不去問你女人?她對那人的底細比我清楚得多。”

    “算你還有點用。”金軒冷冷甩出這句話,看也不再看他,轉身往回走。

    從厲雲天的角度看,他的容色平靜沉穩,沒有太大波瀾。

    但隻有金軒自己心裏知道,這個消息給他帶來了多大的震撼。

    姓藍。ES那位藍總。

    她的藍瑜。

    那天他在監控裏聽到的、她和倪振的對話,猶在耳畔。

    “我認識他們那年,我才13歲。”

    “那時候他們大多都是畢業以後找不到工作的大學生,要麽就是家裏沒錢、連大學都上不起的人。”

    “後來,學校裏的同學都知道,我每天和一群無業遊民廝混,非說我是混社會的。還有個喜歡江淩的姑娘,追不到江淩她就欺負老子啊!當時的情況那叫一個危險,要不是有人趕來救老子……”

    金軒的腳步陡然頓住,聲音順著涼薄的秋風飄回厲雲天的耳中:“屍體呢。”

    “警局。”厲雲天答得言簡意賅:“法醫檢查過後才會送還給親屬。”

    金軒的長眉微擰:“需要出示親屬關係證明?”

    厲雲天嘴角一翹,露出一個“這不是廢話嗎”的嘲笑。

    金軒有條不紊地冷靜吩咐道:“幫我打點一下,屍體我要帶走。”

    厲雲天惡寒:“幹什麽?”

    人都燒焦了,他光看上一眼都覺得反胃。

    “行,還是不行?”金軒回身望著他。

    明明是個問句,厲雲天卻覺得他其實隻給了他一個選擇,啐道:“就他媽你金公子譜大,滾!”

    次次拿他當槍使就算了,這回是連幹什麽都不打算告訴他了?

    顏箐在旁邊聽了個一清二楚,待金軒走後,她才伸手戳戳厲雲天的胳膊,笑眯眯道:“你基友不要你了。”

    “……”

    “沒關係啊,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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