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謙透過後視鏡看到後座上金軒的臉色陰沉至極,哆嗦著勸道:“金公子,您先別急了,出事的不見得就是方小姐呢……”
四周的動靜鬧醒了正在睡覺的金念,她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打開眼簾。
正好聽到金軒淩厲陰鷙的一句話:“最好不是。”
她皺了下眉,“爸爸,怎麽了嗎?”
沒有人理會她。
她看向陳謙,目光在後視鏡裏有短暫的交匯,緊接著陳謙便別過頭,不與她繼續對視了。
“我們這是要去哪?”金念瞧著窗外的景色:“這不是回家的路!爸爸,我們要去哪呀?出什麽事了呀?”
金軒的手掌撫上了她的額頭,嗓音微啞,低沉,透著心如死灰的冷寂。
“去,”他頓了頓,喉結滾動:“找你媽媽。”
此時此刻,厲雲天正在一片焦黑的樹林裏忙得暈頭轉向。
消防員火警和他所屬的特種部隊在現場內外拉起了很長一圈警戒線。
因為這次的事件不僅涉及縱火,火源竟然是爆炸物,有很大的恐襲嫌疑,上麵勒令他親自查辦,他隻能馬不停蹄地趕到現場。
剛從軍用車裏下來,他一眼就看見了警戒線旁邊的女人。
穿著馬丁靴,一身特警服,帽子被她掛在腰間,烏黑的長發盤在腦後,露出一張巴掌大的臉蛋,白皙精致,乍看上去冷豔若冰霜,實則當那雙黑葡萄般的眼睛看過來時,其中藏匿的零星狡黠仿佛是把天上的星辰都摘下來嵌進了她的眼窩裏,亮晶晶的好看。
特警本來就是個僧多粥少的職業,來了這麽個美若天仙的丫頭,自然分分鍾就成了搶手貨。
厲雲天也不止一次聽說手底下新送來一個女警,不過他向來隻與上麵打交道,沒什麽空閑管下麵的閑事。
尤其是,對女人,他唯一的感想就是——
手腳太慢,體能太差,吃不得苦,受不得罪。
所以,也懶得管。
不過這麽一看,卻教厲雲天英俊非凡的眉目猛然沉了下去:“顏箐,你為什麽在這裏!”
顏箐正靠在樹上調整著警戒線的鬆緊,一聽到他的聲音,忽然就放下了手裏的東西,一個向後轉,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唇梢漾著微微的笑意:“報告長官,出警。”
厲雲天的眼裏劃過一絲冷意,打量著她這身衣服,寒聲道:“我沒問你為什麽要出警,我問你為什麽會在隊裏!”
顏箐笑笑,又低頭撿起了剛才沒做完的事,幹脆利索地給警戒線打了個結:“看來厲大少的記性不大好。”
她說完,抬頭望著他:“我早就說過我長大了想報考警校,到你手下做事。你說我做不到,我就做給你看看。”
厲雲天簡直被她雲淡風輕一番話氣得腦仁疼,額間青筋“突突”地跳:“你爸媽也容著你這麽胡鬧?”
顏箐嗤笑:“我想做什麽,你以為他們管得住?”
“馬上回車上去,晚上我送你回家,回去把退伍申請書寫好拿給我簽字。”
顏箐臉上微末的笑意突然就僵住了,望著他,眼睛裏神色平靜:“我為什麽要退伍?”
“你說呢?”厲雲天麵容剛硬,帶著十成十的軍人威儀。
顏箐從小是最怕看到他露出一丁點不開心,但時間長了,倒也習慣了,漠漠然地笑開:“我一沒死二沒傷,正是響應國家號召為人民服務的大好年紀,退伍還早,不勞長官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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