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
她剛才叫她什麽？！ 媽媽？！
摟著懷裏的小女孩，羽靈的手心忽然開始止不住的發熱。
那種感覺就像一下子擁有了全世界。
或者更確切的說，曾經失去的全世界，又重新回到了她懷裏。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呼喚讓她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可是金念的眼淚又將她活活拉回了現實。
羽靈眸光一沉，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也不知道那看似瘦弱的一雙胳膊是哪裏來的這麽大力氣，抱著五、六歲的女孩，依然站得很穩。
金念哭累了，順勢摟住她的脖子，把頭埋進她頸間，依然不敢抬眼去看四周牆壁上的照片和壁畫。
“沒事。”小女孩的顫抖羽靈感知的最清楚，忍不住低聲哄慰：“就是一些故弄玄虛的東西，你不是也知道嗎？”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麽鬼？”羽靈淡淡地笑：“鬼都是人扮的。”
金念半信半疑，茫然眨掉了睫毛上的淚水。
羽靈不停順著她的後背，幾分吃力地摸著黑帶她往外走。
金念似乎也發現她的吃力，抿了下唇，窩在她耳邊軟軟地說：“我可以自己走，你放我下來就行了。”
話雖這麽說，她卻半點鬆開她的意思都沒有。
羽靈失笑：“把你的手表電燈打開，先走過這段路再說。”
金念難得沒有出聲嗆她，乖乖撥開了手表電燈的開關，照著前方的路。
然而還沒走出多遠，燈光就忽明忽暗地閃爍了一陣，最後直接滅掉了。
金念甩了甩胳膊，又試了幾次，五官皺巴在一起：“沒電了。”
羽靈皺眉：“糟糕，我的手機也隻剩下一點電了。在我右側的口袋裏，先掏出來吧。”
她雙手抱著金念，隻能讓小女孩伸手去夠她的口袋。
這動作讓二人離得更近，金念卻好像丁點都沒有察覺這距離已經突破了她想劃清的界限。
掏出手機來，擺弄了一會兒，重新上路。
過了第五間房，金念緊繃的神經有了很大程度的鬆緩，也察覺到羽靈的精疲力竭，她自己很主動從她懷裏跳了出來。
繼續舉著她的手機，在前麵開路。
走了幾步，金念突然咬唇道：“我剛才……”
“嗯？”羽靈及時回應，讓她知道她就在她身後。
“我剛才說的都不算數，你不要當真。”金念的語氣很冷漠。
冷漠裏，壓抑的東西，一目了然。
羽靈雙手插在褲兜裏，跟在她身後：“哦。”
“哦？”金念沒料到她的反應這麽平靜，不禁有些惱羞：“什麽叫‘哦’？‘哦’就完了？”
羽靈輕笑，睨著她被光線纏繞、好似會發光的背影，氣定神閑道：“那不然呢？你都已經拒絕得這麽明確了，我除了傷心一下好像也沒有別的法子了吧。”
金念沉默。
半晌。
金念道：“花神！”
羽靈一愣，腳步頓在了原地。
金念深吸一口氣，回過身來，手裏的光芒剛好投射在羽靈身上和臉上，看到了她複雜的表情。
其實金念此時的表情比她還複雜，隻是很好的隱匿在了暗處，不會被旁人發現。
“你是那個花神方羽靈？”
羽靈一瞬間有些進退維穀。
這是要問罪了嗎？她是該說“是”，還是該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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