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金軒麵前又立馬換了副麵孔,謙卑溫順道:“爸爸,她起床了,我們可以出門了嗎?”

    金軒合上雜誌,不冷不熱地看了那邊正在穿外套的羽靈一眼,又不冷不熱地收回目光。

    “你想去哪?”

    金念偏著頭,左想想右想想,隻要不在家呆著,去哪裏她都覺得好。

    陳謙忍不住打趣道:“小公主隻怕又要嚷著去看花神的展覽了,每次都是。”

    這話一出來,金念的表情倏地一僵。

    餘光不聲不響地掃向那邊係扣子的羽靈。

    別說得意了,她臉上連點起伏都沒,好像壓根沒聽見這句。

    過了半天見沒人接話,羽靈才輕描淡寫地說了句:“那種東西有什麽好看的?你要是喜歡花神的話,以後……”

    “我不喜歡。”金念不想聽她說完,匆匆冷著臉打斷。

    這下輪到羽靈臉僵了。

    金念甩手出了門,留下屋裏三個大人。

    金軒一雙墨色的瞳仁裏閃過零星的嗤笑,氣定神閑地一瞥那邊吃癟的羽靈,低低如嘲諷地將她的話重複了一遍:“也不知道這渾身的優點是隨誰了,嗯?”

    羽靈臉色又黑了一半,敬謝不敏道:“這口是心非的毛病絕對不是隨我。”

    金軒拾起茶幾上的車鑰匙:“去哪。”

    “遊樂園吧。”她若有所思道:“你帶她去過嗎?”

    金軒不說話,烏黑如澤的眼眸裏寂寥又清冷。

    一個眼神就把他的意思表達得很清楚

    他像是那種會帶女兒去遊樂園的人?

    “剛才去書房幹什麽。”金軒走到她身邊,忽然開口。

    羽靈一怔:“你看見了?”

    “我不瞎。”

    金念沒注意,他卻看得清清楚楚,羽靈換完衣服從臥室裏走出來後,又轉身去了趟書房。

    幾分鍾後,她兩手空空地走了出來,倒不似進去拿東西的。

    而且,她進的不是他的書房,而是念念的書房。

    羽靈關注的重點卻和金軒不同。

    她頗為驚訝地望著他棱角分明的臉,毫不掩飾自己的震愕:“你剛才不是一直在看報紙嗎?”

    連她進了趟書房都能發現?這人的眼睛怎麽長的?

    陳謙站得遠遠的,聞言不禁垂眸笑了。

    看什麽報紙。

    從臥室門打開的那一刻起,金公子手裏的報紙就再沒翻過一頁了。

    此刻,金軒單手抄袋佇立在那裏,如巍巍高山,光線從他寬闊的兩肩掠過,身影在地板上被拉得修長。

    這人要是冷淡起來,連影子都恨不得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淩厲氣場。

    羽靈收回目光,不願和他在無謂的問題上浪費時間,聳了聳肩,隨口答道:“我其實也沒想好要去什麽地方,所以進她書房看看。對了,她書架裏有本日記你知道嗎?”

    金軒淡漠的眉眼隨著她的話覆上涼薄與譏諷:“你連小孩子的日記都不放過?”

    羽靈早習慣了他這副好好的話不會好好說的德行,翻了個白眼也不甚在意:“誰不放過小孩子的日記?你把老子當什麽人了?”

    她抬手撞了撞他勁瘦的腰:“我就是看到那個日記本沒放好,所以順手幫她整理了一下。結果有樣東西從日記裏掉出來了,你猜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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