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這一行見過不少你這樣的準媽媽。”方醫生道:“是孩子的父親不肯負責嗎?”

    喬涵也不是喜歡多嘴和人嘮家常的,但今天話匣子無端被打開,她多說了幾句:“不是。”

    藍昊是巴不得對她負責吧……

    她閉了下眼:“是我不想要。”

    “你看上去不像不想要的。”

    喬涵睜開眼睛,美眸中掠過清淺的怔忡,很快化作嘲弄:“對,是我不能要。”

    方醫生歎了口氣:“福薄,緣淺,倒也可以理解。”

    “羽靈的孩子……當年是怎麽回事?”喬涵話鋒一轉,突然問。

    方醫生愣了愣,嘴唇一抿,錯開她疑惑的視線,淡淡回答:“當年孕婦身體不好,繼續懷孕會影響大人的健康,隻能拿掉孩子。”

    病曆裏,包括醫院上下,都是這樣交代的。

    喬涵卻剛聽羽靈說過什麽,心中一動,感覺到哪裏不對勁,立馬皺眉反駁:“她不是這麽告訴我的。”

    “她說她自己的身體很好,是金軒……”

    “姑娘,這話可不能隨便說。”方醫生搖搖頭,心有餘悸:“說出來就慘了。”

    她仍記得,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一天之內就被換了個幹幹淨淨,要麽就是被“外派”到了其他省市,過了三五年,見風頭過了,才陸續回來的。

    她亦是如此,剛回到海城,被老院長破例收留了,這才在婦科謀了個職位,也不讓她再去產科了。

    喬涵從中品出了一抹不尋常的怪異,眯了下眼,眼角滲出涼薄的寒意:“什麽意思?”

    “沒什麽。”方醫生卻不肯再講。

    喬涵是何許人也?從一開始她就覺得這個醫生看羽靈的眼神十分不對勁。

    難道這件事裏確實有蹊蹺?

    這樣想著,她唇角一勾,怡然自得地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在一起:“讓我猜猜。”

    方醫生皺眉:“沒什麽好猜的……”

    “有人不讓你說?”喬涵細長的眼尾一挑,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微垂著眼簾:“這是肯定的。”

    “對方拿什麽來威脅你的?工作?家人?”喬涵在腦子裏想了一圈,她媽媽是個女強人,手段向來狠絕,爸爸當年又被人稱作是商場裏的一條花斑毒蛇,看似溫柔無害,實際上每次出手,都直擊死穴,令別人無力招架。

    她作為這兩個人的女兒,這麽多年,多多少少耳濡目染了一些。

    隻是平日裏父母不大願意讓她接觸太過陰暗的東西。

    那不代表,她骨子裏就沒有這種血統:“方醫生,剛才姓方的那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我的表妹,她的事情,我萬萬不能馬虎。所以我希望您能理解我在這件事情上的偏執。如果被我知道她的孩子不是死於意外,而是別人處心積慮拿掉的,那我可能就很不高興了。”

    喬涵微微笑著,這笑容在她傾城嬌媚的臉蛋上本該是燦若夏花,可是方醫生隻覺得心底鋪開一望無際的冷。

    冷到了四肢百骸,心裏都在滴著冰渣。

    她早該想到方羽靈回來找她就沒什麽好事!

    為什麽她會天真地以為事情過去三五年了,金家也不會再追究什麽了,所以她就掉以輕心地回來了?

    喬涵放下茶杯。杯子磕在茶幾上,發出一小陣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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