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軒惡狠狠地盯著她,忍住了想把她眼皮撬開的衝動,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根煙,坐起身來,背對著她。

    一團青白的煙霧從他削薄的唇中飄出來,襯得他的嗓音,沙啞疲倦到了極點:“我放你走。”

    羽靈的睫毛一顫,微微打開了眼簾。

    “聽見了嗎,方羽靈?”他嘲弄地笑,閉了下眼:“我他媽拿你沒辦法,我放你走,你愛滾去哪滾去哪,別成給老子活得一副死人樣,聽見了嗎!”

    羽靈的眼睛這才完全睜開了。

    她看到他挺拔而有力的脊背,透出一種心如死灰般的沉寂。

    這是羽靈第一次聽到他用如此低俗的措辭。

    他又抽了口煙,不知怎麽被煙嗆到,咳嗽了好幾下,便活活用手將那燃燒的火星掐滅了。

    “你贏了。”金軒的語氣如同夜色下的海麵,表麵上波瀾不驚,深處是什麽,沒人知道:“你又贏了,我放你走。”

    他說完,又嚴厲道:“聽見了就吭聲!”

    羽靈重新閉上眼:“那就再好不過了。”

    謝謝。

    金軒眉眼更加沉峻悲涼。

    原來他和她之間,就剩下一句:“我放你走”,“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有時候真不知道我對你的縱容能換來什麽。”金軒低低地笑出聲:“但我是個商人,也是個男人,羽靈,你明白嗎?”

    不待羽靈有時間思考,他就重新翻身壓在了她身上。

    見她想躲,他麵無表情地按住了她的身體:“如果明天你還想離開這裏,就別再以任何方式惹我不痛快了。否則我隨時都有可能更改我的決定。”

    羽靈撇過頭,也許是感受到了臨近結尾的氣氛,她心頭的怨恨也慢慢沉澱下去。

    僅存的,還有一絲一縷的輕嘲:“既然你隨時都有可能更改決定,那我怎麽保證我乖乖配合你,你明天不會反悔呢?”

    金軒斂眉低目,望著她蒼白的容顏,還有細眉間不必言明的厭惡,心底一刺,沉聲道:“衣櫃的隔間裏有把槍,明天若我攔你,你大可以直接殺了我再走。”

    “你以為我舍不得嗎?”羽靈眨著眼睛,淡淡望著他。

    金軒亦是勾唇,笑容掛在俊臉上,涼薄入骨:“我再也不會這麽以為了。”

    從今晚他要了她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會再這麽以為了。

    他壓住她的唇,這次格外溫柔,手指亦是用她最熟悉最不可抗拒的方式靈活遊走。

    可那雙深邃如澤的眼睛裏,卻無半點情慾:“喜歡就告訴我,我愛聽你叫。”

    羽靈緊咬著唇不鬆口。

    金軒卻不以為意地笑開,埋首下去,做了一件他從未做過的事。

    舌抵上她那處的一瞬,羽靈隻覺得腦子裏的思緒一團團炸成了煙花:“你……”

    她用手去推他的頭,那麽無力,酸軟:“你在幹什麽……別……”

    他還是那副沒有表情的表情,握住她的手擱在身側的床上:“你喜歡的,喜歡為什麽要拒絕?”

    這一次卻比上一次更加讓她覺得崩潰。

    羽靈不是什麽老手,金軒也不是,他隻是比任何人,甚至比她自己都清楚她要的是什麽。

    所以當他想給的時候,那些溫柔和快意隻會讓她沒辦法招架。

    後半夜與前半夜不同,這一室旖旎的春意帶著濃烈的絕望蕩漾開來。

    伴隨著男人最後的低吼聲和女人的婉轉輕吟,像是奏響了離別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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