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之一字,讓金軒的動作猛然間停滯了。

    他的身體一點點硬起來,連胳膊上的肌肉都似乎化成了石頭。

    兩種念頭在腦海裏衝撞得更加急遽。

    難受得連神經都在燃燒。

    而她柔軟的身體就在他目光所及之處。

    金軒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他手裏力道不自覺地加重:“恨我?恨我也好,倘若你真的恨我,那就留在我身邊折磨我一輩子,報複我一輩子!就算讓你恨我,也好過看你和別的男人離開!”

    他這句話說得擲地有聲,戾氣衝破了最後一層理智的束縛,完全被釋放開。

    一瞬間,羽靈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他向來是個淵渟嶽峙的正人君子。

    可是當君子發狂的時候,往往比小人還可怕。

    沒有任何事情能再阻止他。

    他瘋了。

    羽靈閉上眼睛,白天的記憶衝進腦海。

    楚清歌的耳光,鄰居同情而嘲弄的眼神,還有他見到金睿就迫不及待把她趕上樓藏起來的緊張……

    忍不住又問了自己一次,這麽多年來,她的愛情,究竟滿目全非成了何種模樣?

    被撕碎,被踐踏。

    被日複一日地當成笑柄……

    而金軒還埋頭在她的脖頸間親吻。

    比之平時急躁許多,連節奏都顯得淩厲冒進。

    忽然,整個人猝不及防地僵住。

    月色入戶,清冷得仿佛山間的溪澗。

    他動了動手背,看到了一滴晶瑩的水光。

    緊接著,水滴接二連三地落了下來,如數砸在他的手背上。

    羽靈顫抖的身體和嗚咽的聲音擊穿了他的心髒。

    黑眸中發狂的猩紅如潮水般迅速褪去,他低頭望著她,喉結滾動:“羽靈……”

    她還在哭。無聲無息地哭。

    金軒忍著體內快要爆掉的痛楚,撐著床墊退開,卻連站都站不穩,高大的身形踉蹌了下,扶住了衣櫃。

    他忍不住自嘲。這算什麽。

    哪怕背負著她的恨,都無法讓他停下。

    可是她的眼淚卻讓他瞬間原形畢露。

    是,他不怕被她恨著。

    卻怕再讓她受一絲半點的委屈。

    金軒走上前,想伸手摸她的頭發。

    羽靈受驚地躲開,拉高了被子。

    他的手不尷不尬地停在半空中,握成拳,又收了回來。

    “對不起。”金軒的嗓音極盡暗啞,吐息紊亂:“我這就離開,你好好休息。今天是金軒混蛋,羽靈,對不起。”

    見羽靈並不想和他說話,金軒彎腰,撿起地上的西裝,從兜裏掏出煙盒與打火機,就這麽頭昏腦漲地走了出去。

    關上門的一刹那,他幾乎快要倒在地上。

    尼古丁不能紓解他渾身上下亂竄的衝動,金軒覺得自己的慾望快要克製不住。

    剛走下樓,卻看到客廳裏亭亭玉立的女人。

    他怔了下,對方也怔了下。

    那藥起效很慢,慢到自然而然,讓人難以察覺,不過真的起效以後,藥效卻非常猛烈,如山洪暴發,收勢不住。

    楚清歌隻想著尾隨他到家裏,在他最忍不住的時候出現,上去便擁抱親吻,這樣他根本沒時間思考她是怎麽出現在這的,就能被她一舉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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