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嗎?”金軒從身後抱住她,低低道:“回去睡覺?”

    “你覺得我睡得著嗎?”羽靈終於回頭看向他,光線昏暗,看不大清他的臉,隻能隱約感覺到他身上非同尋常的深沉:“金軒,我好像是被你非法監禁在這裏的,這樣我還能該吃吃該喝喝,你覺得我的心是有多大?”

    他挺拔的鼻梁在她頸間蹭了下:“你明白我是在監禁你,就應該明白我不會放你走。”

    說完,他又淡漠地補充了句:“客廳就有電話,你可以告我,也可以讓警察逮捕我,怎麽都隨你。但是隻要我還在一天,你就別想離開。”

    他最後幾個字說得有些狠了,力道也大了些。

    原以為懷裏的女人會有些不尋常的反應,甚至掙紮。

    可她卻動都沒動彈一下,隻是靜靜望著他倒映在玻璃上的俊臉,笑了笑:“你以為我不敢,還是在賭我舍不得?”

    心事就這樣被人拆穿,金軒呼吸窒了一瞬。

    “是。”他的聲線沉了沉,磁厚而沙啞;“羽靈,我在賭你舍不得。”

    “不要離開,好不好?”他把她擁得緊些:“我不準你和江淩走,你不能和他走。”

    “我不和他走留下來幹什麽?”她的語調一如既往的清淺,好像僅僅是因為不明白,所以有此一問:“被你養在這裏當情婦嗎?”

    羽靈雖然不大想承認,但她說到這裏時,竟還是在心裏有著半分可悲的期待,期待著,他能反駁什麽。

    金軒的手轉過她的頭,深深望進她的眼睛裏:“羽靈。”

    那姿態,乍看上去竟是有些低聲下氣的錯覺:“我以後會對你好,我以後不會再惹你不開心。”

    避重就輕嗎?

    羽靈想笑,於是就笑了出來:“嗯。”

    她淡淡應了聲,揮開他的手,走到床邊躺下,背對著他:“我困了,睡覺。”

    金軒心裏不知怎麽生出一股躁意,他也躺上床,將她扳過來:“你不信我?”

    她彎了下唇角,閉著眼,輕飄飄道:“信。”

    曾幾何時他也說過相似的話,那時她句句緊逼、字字見血地嘲弄他、諷刺他。

    這一次,她終是不再與他抗爭。

    可他卻覺得,這份安靜,比先前多少次聲嘶力竭的吵鬧都要讓他難受。

    難受得他想質問她,為什麽不吵不鬧了,為什麽?

    但是看到她眉眼間的疲倦,金軒千萬句話都咽進了嗓子裏。

    “我抱著你,睡吧。”

    羽靈沒吭聲。

    被金軒抱著,羽靈睡得並不安穩,一夜裏醒了許多回。

    她知道這種日子遲早是有個盡頭的。

    就如同舅媽那時對她說的,她父親母親決定了要帶她走,區區一個金軒,又怎麽攔得住呢?

    這感覺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慢慢地消耗著自己最後的生命。

    所以他說什麽,不管是真是假,她聽著就好,惹怒了他,反而會傷及自身。

    “金軒。”臨近清晨時,她突然開了口。

    身後的金軒猛地驚醒,鼻音還有些重,將她抱緊些:“嗯。”

    “你和楚清歌的事,是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她雖然在他懷裏,仍是背對著他,看不見表情。

    口吻很淡漠,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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