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得楚清歌臉色煞白。

    方羽靈,她,她是個左撇子!

    她震驚地望著自己左肩上的傷口。

    回憶起來,那天在山上,那女人的確一直用左手握著刀。

    一個左手握刀的人,理應將刀捅進她的右肩。

    楚清歌呆滯了好一會兒,才笑出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直在看我笑話?”

    “沒有很早。”金軒不冷不熱地望著她:“我也是剛剛才確定。”

    楚清歌狐疑:“什麽?”

    “她不是左撇子,也不是右撇子。”金軒轉身往門口走去,留給她一個冷肅而疏遠的背影:“她的左手和右手一樣靈活,她是個可以同時左手畫圓右手畫方的天才。這一點,我以為你記得。”

    楚清歌頹然撞靠在病床的軟墊上,閉著眼睛苦笑道:“所以你方才那句話,隻是在詐我?”

    說著她又恨恨睜開眼:“不,你送我來醫院都隻是為了拆穿這件事,對不對!”

    “清歌,害人終害己。”他沒回頭,以一貫低沉好聽的嗓音漠然道:“當時我確實有些懷疑,但總覺得你還不至於為了一個羽靈做出這種不理智的事情來,所以不曾深究。倘若你今晚沒有再提起那件事,我也就準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但是她提了。

    因為她的肩膀傷成這樣,卻也沒見他如何懲罰羽靈來替她出氣。

    楚清歌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在他眼皮底下耍心機,是一件多麽愚蠢的事。

    她慌慌張張、跌跌撞撞地從床上跑下來,從身後抱住他的腰:“軒,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兩行清淚從她的眼睛裏滾落:“我太怕失去你了,軒,你以為我等了你多久,五年嗎?不是的!我從小就喜歡你,我從小就想嫁給你,你懂嗎?可是五年前,卻被她捷足先登了……這五年來你捫心自問我對你如何?難道還不如一個婚內出軌的女人嗎?”

    不知究竟是哪個字觸到了男人的心,他偉岸又高大的身軀驀地一僵。

    “我太害怕了,你根本不會明白的。從她一回來你就對她那麽特別,而她還用著你們結婚紀念日當密碼,還將你送給她的戒指戴在手上,還說她對你從來就沒死心,非要和我爭一爭你!我真的太害怕了……”

    她的幸福來得那麽卑微可笑,仿佛是從老天爺那裏借來的。

    每日提心吊膽惶惶不安,現在終於,要物歸原主了嗎?

    她不甘心啊!

    金軒卻俊眉一沉,黑眸間蓄起深不可測的幽光。

    “你說什麽?”他低聲問,撥開她的手,回頭將她望住。

    楚清歌匆忙拭幹淨眼淚,攢出笑意:“我喜歡你這麽多年,讓你很驚訝嗎?”

    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她:“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楚清歌指天發誓:“如果有半句假話,我”

    “好了。”他按住她的手,沒讓她繼續說下去:“一會兒你的經紀人amanda會過來,腳傷還沒好,明天不必去劇組拍戲了。陳謙留在這裏守著你,我先回去了。”

    楚清歌一怔,伸手去抓他的衣角:“軒,你不陪我了嗎?”

    他沒再給她一個字,大步離開了。

    楚清歌就獨自躺在病床上,不知發了多久的呆,直到天邊都泛起了魚肚白,她才頭疼地靠在枕頭上,落寞地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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