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靈。”他沙啞地叫她的名字。

    羽靈心尖一顫,將眼簾閉得更死。

    “今天晚上是我不好,讓你傷心了。”金軒這樣說。

    羽靈擱在枕邊的手指不自覺蜷縮了下。

    印象中,高高在上的金軒從來不會說出類似這樣的話。

    尤其是她追他那幾年,無論他怎麽傷她的心,她也隻能自己跑到角落去療傷,療完再厚著臉皮一臉熱情地蹭回他身邊去,也許他連她受過傷都不知,更不會知道那些傷口裏有幾道致命的,她差點就沒挺過來。

    如今……

    羽靈茫然地睜開眼,望著對麵落地窗上倒映出的、金軒沉默而高大的影子,巍巍玉山般立在她身後,融進顏色相仿的夜裏。

    她這算是什麽呢?熬出頭了嗎?

    渾身上下散架般的疼痛猶在。

    腿上那些青紫交錯的痕跡,洗過澡被熱水一泡,疼得更明顯了。

    她就在這種深深淺淺的疼痛裏想,會不會太晚了呢?

    羽靈沒回頭,就這麽背對著他,平靜開口:“其實我今天把江淩趕走,想在花園裏等你。”

    金軒死寂的眼波突然一陣晃動,眉峰也蹙起。

    “我看到你在溫浩然臥室裏臉色就不大好,那時候我想,你興許知道自己錯怪我了,還挺擔心我的。”

    金軒握拳,嗓音都跟著繃住,僵硬道:“我是很擔心你。”

    第一次說這番話,他自己都覺得拉不下臉麵,聲音低得像要埋進泥土裏。

    他錯開視線,沒看見窗戶上倒映出女人臉上輕輕嫋嫋的笑。

    “我想,你肯定會嚴懲溫浩然,無論是為了我還是楚清歌,所以,這事也用不著我多提點你什麽。”她笑著說道:“我就在花園裏等啊,盼啊,想著你來了之後會跟我說點什麽。說你錯怪我了,說你心疼我,問問我傷到什麽地方,用不用去醫院。”

    金軒的拳頭攥得死緊,骨節寸寸泛白。

    羽靈依然沒睜眼,渺渺笑意浮於嘴角,帶著能擊穿人心的落寞與茫然:“然後你就來了,後麵跟我想象的不大一樣。你沒問我疼不疼,也不管我傷沒傷。”

    都沒有。

    那時他說了什麽?

    方羽靈,若說髒你五年前就已經髒了!

    既然不願意讓我碰你,那前兩天你為了一本書委身於我的時候又在想什麽?

    “以前我一直以為,做愛這個事情是兩廂情願的,也沒誰比誰高一等、低一截,卻不曾想,金公子心裏其實是這樣看待我的。”她笑:“真的挺意外的。”

    她這話裏沒有分毫責怪與質問,可這淡然的語氣卻以在他心底卷起一大片風暴,摧枯拉朽,令金軒驚痛交加。

    他再管不了那麽多,上前緊緊將她扣在懷裏,呼吸紊亂粗重,打在她耳廓上,急急如風:“是我不對,我不該說那些混賬話。”

    金軒扳過她的臉,用力吻住她,長驅直入進她的口腔裏,翻攪著希望能帶起她一星半點的反應,卻總是徒勞無功。

    “你出去吧,我想睡覺了。”她自始至終都未再打開雙眼,漠漠然地開口驅趕他:“明天還要上班,很累。”

    “我放你的假。”他深如古澤的黑眸很認真地凝視著她,將她圈在自己的視線裏:“你好好休息,累就不去了,嗯?”

    他繼續嗓音沉靄道:“明天讓陳謙請幾個廚子來,做你愛吃的菜,你就在家裏歇著,誰也不會來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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