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少爺。”沙啞的女聲淡淡響起,好巧不巧截斷了金軒沒說完的話。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床上的女人垂著眸光,漠然道:“在場的各位都能證明,我是江少的女伴。而江少是你父親請來的貴客,與溫家同舟共濟,難道他會故意帶個女人來害你不成?”

    話音落定,金軒止的眸光一震,眼神幾乎算得上是錯愕地望著她。

    心口堵著什麽情緒,幾欲掙開,卻越纏越緊。

    不對,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陳謙亦是沒有想到方小姐會這樣說。

    她利用江淩和溫家的關係,輕描淡寫地洗脫了金公子的嫌疑。

    聰慧機敏與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為什麽這麽做?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門口陸續有人點頭證明,床上的女人確實是江少帶來的女伴。

    一直在人群之外的江淩本無意湊熱鬧,這時卻被慕辰語調沉沉地從門外叫了進來。

    腳步剛踏進屋裏的一刹那,他就聽到了這番話。

    初見此情此景的震驚過後,千萬種感覺在江淩的胸腔裏顛倒傾覆,搖搖欲墜。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該怒還是該笑

    看到她衣衫狼狽地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裏,他很想衝上去暴揍溫浩然那個畜生。

    可是她的做法卻讓他自嘲地笑出聲。

    在場都是人精,誰看不出來溫浩然這一遭,定是被人算計了。

    那個始作俑者,心狠手辣到連自己的未婚妻都能利用。

    甚至,你身上的每一道傷痕都有他的一份功勞。

    靈,到了這種時候,你卻還要護他?

    羽靈一用力,白皙的皓腕被勒出一道紅痕,她恍若未覺,撕開了綁住自己的領帶,麵無表情地往外走。

    沒人敢攔她的路,所有人都被她細軟的眉目間絲絲入扣的冷豔所震懾。

    也許她是受了傷,步伐很虛,腳步一深一淺。

    還沒到門口,整個人就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金軒心頭一顫,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扶。

    江淩亦是沉著臉撥開人群,速度卻遠遠不及金軒。

    千鈞一發之際,羽靈單手按在牆上,穩住身形,另一隻沁出血色的左手朝金軒比出了一個止步的動作。

    嗓音還是那麽沙啞,好像被什麽東西燙傷過:“謝謝金公子,我們非親非故的,還是算了。”

    金軒站在原地,心上仿佛被裂了一個口子,冷風不斷地湧進來,凍得他手腳發僵。

    方羽靈,事到如今,你還在用這種方式為我撇清嫌疑嗎?

    陳謙輕輕咳嗽著,提醒身旁的金軒該趁熱打鐵,出言表態。

    然而,他咳了好幾次,都沒人給他一絲一毫的回應。

    他看過去,金軒側臉如削,俊朗天成,獨獨那一雙闃黑的眼睛,顏色深得讓人想退避三舍。

    金公子在想什麽?陳謙摸不準這個心思深沉的男人。

    但他不知道的是,金軒什麽都沒想。

    那個運籌帷幄、老謀深算的金軒,在這長長的沉默中,什麽都沒有想。

    他的腦海裏堆滿了在溫家主宅前最後一次見到羽靈的場景。

    “不管你信不信,金軒,我沒想過要害你。今天對你說謊我也很抱歉,但是這件事與你無關,我也不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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