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按住發脹的太陽穴,掏出手機發了個短信出去。
第二日,金軒果然依言讓陳謙來接她。
大清早的,羽靈起床氣格外大。
不用上班的金軒卻起得比她還早,站在她對麵臥室門口,一身休閑居家服,冷冷清清的嗓音別具威懾力:“不準惹事,不準胡鬧,說話之前動動腦子,多和高老商量。今天倘若有一位高層對你的作風不滿,別怪我連你帶你徒弟一起罰。”
羽靈呲牙咧嘴,也不知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隨口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金軒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羽靈一張臉,素顏未施粉黛,眉眼卻出落得俏生生的,比楚清歌化了濃妝的模樣還要勾人心魄。
他下腹一緊,眼神立即沉下來:“知道了就趕緊換衣服走。”
然後“嘭”的一聲把門撞上。
羽靈莫名其妙地喃喃:“神經病。”
在她吃早飯時,陳謙好幾次盯著手表,欲言又止。
羽靈吃著吃著又差點在飯桌上睡著。
陳謙頭發都快豎起來了:“方小姐,我們快要來不及了!”
“那就來不及嘛。”羽靈叼了塊麵包在嘴裏,不疾不徐地往外走,待咽下去才懶洋洋道:“急著投胎啊?”
陳謙愣是將一輛商務車開出了跑車的架勢,也沒趕上整點開始的會議。
進了公司,羽靈慢悠悠地踱步到了大會議室旁的小隔間裏。
陳謙一怔,差點動手把她拽出來塞進會議室:“我的祖宗哎!不是這裏,是隔壁!”
羽靈抬手,青蔥玉指點在紅唇上,作出一個“噓”的手勢。
陳謙扶額:“這……”
“你這麽閑的話,不如幫我去做件事。”羽靈坐在椅子上,雙腿搭上對麵的窗台。隔間裏有一扇半透明的窗子,可以看到會議室裏的景象,從會議室裏卻看不到這邊。
陳謙簡直想咆哮:“您先把會議照顧好了,讓我幹什麽都行!”
“那不成。”羽靈諱莫如深地搖頭,忽然轉頭看向他,“這件事很重要,你必須馬上去做。”
羽靈看似溫淡無物的視線,卻讓陳謙頓時如同被一盆冷水澆下來,連脊背都跟著莫名發涼。
可她不到一秒種又收回那嚇人的眼神,嬉皮笑臉道:“趕快去,會議結束之前一定要趕回來。”
他鬼使神差地就轉身出去了。
羽靈慢慢坐直身體,褐瞳盯著會議室裏的某個人,笑意不知何時已然散盡,臉上的表情也逐漸變得沒有溫度。
她見旁邊有副撲克牌,隨手拆開,翻了許久,找出了其中一張。
會議室裏,眾人等了許久還沒有等到金公子大駕,高老便做主開始了今天匯報。
除了倪振與戴維幾位工程部熟悉的同事之外,左手邊的客座上還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他的頭發有幾縷染成妖冶的紅色,嘴角斜翹著,似笑非笑,看人的眼神都透著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邪佞與陰沉。
他一隻耳朵戴了三隻小巧的耳環,手上一枚顏色鮮亮的鴿血紅,在投影儀投來的蒼白的光線下,看起來格外驚心。
至於他身上的氣質,就更是一言難盡了。
黑色西裝適當壓下了他周圍四溢的邪肆,將其收束在了皮囊之下。可每個人見到這樣的他,都會有同一種感覺,這人不該是行走於高樓大廈中彬彬有禮的高貴紳士,而是個流竄於市井底層蠻不講理、陰險狡詐的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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