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軒看過去,眼神刹那間變得銳利,二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鋒,如王者與王者的對峙,劇烈的撞擊過後,一股充滿寒意的肅殺之氣陡然滌蕩開來。

    陳謙隔著老遠心髒都跟著顫栗,強行定下心神,笑僵了一張臉,寒暄道:“原來是江先生,好久不見。”

    江淩看也不看他,倒是身邊慕辰嗤笑一聲:“金公子身邊的狗怎麽不分場合地叫?這兒有你說話的份?”

    陳謙還沒言語,金軒便低笑開了口,一字一字,字字誅心:“狗也得知道忠心才是條好狗,連自己主子能跟丟,你算什麽東西?”

    陳謙一震,不可思議地看向金軒。

    他沒太見過金公子發火的樣子。

    最多也就是不冷不熱地指出手底下人工作上的疏漏,連語氣的急緩都很少改變。

    上位者最忌諱浮淺衝動,把心事寫在臉上,而他家金公子絕對是不喜形於色中的佼佼者。

    為什麽,對眼前二人卻展現出了一股濃稠到令人心驚的戾氣,藏都藏不住。

    亦或是,他從來沒想過掩藏。

    慕辰與金軒其人沒什麽恩怨瓜葛,隻是很多事情,基於立場問題,他也不好不表態。

    畢竟他和江淩稱兄道弟這麽多年,親眼看著江淩對老大羽靈的好那是一種不動聲色,卻掏心窩子的好。

    按理說,買東西還講究一個先來後到。

    可是愛情這種一瞬間的事,它就沒什麽道理可循。

    一眼沒有,兩眼沒有,別說三年,三十年都不可能有。

    江淩傷心不寫在臉上,可慕辰是真的很為兄弟感到惋惜,自然也就對兄弟的情敵,金軒,分外苛刻。

    江淩仍然沒有表情地望著對麵同樣氣質斐然、卓爾不群的男人,薄唇翕動,一句廢話也無,開門見山道:“她在哪兒?”

    金軒眯了下眸:“誰?”

    “別跟我裝糊塗。”江淩冷嗤。

    一開始他尚有些懷疑,羽靈是否真的在這裏,不過自從他一進樓道看到了金軒,疑慮就全然被打消了。

    海城已經沒有什麽值得她留戀的東西了。

    若非要挑出一樣,那,便是那個姓金的男人了。

    金軒勾了勾唇,卻不是笑,黑眸卷著天花板上傾瀉的一縷燈光,冷清明銳:“這間醫院不隨我姓,江先生要找人,大可以自便。”

    江淩也不與他浪費時間,側過頭,言簡意賅地吩咐慕辰:“找。”

    金軒看到慕辰手裏的定位器,眼底劃過很深的嘲弄:“江先生是在找人還是在抓人?”

    江淩臉一沉,目光陰鷙地看向他,顯然是被他戳中了痛處。

    金軒左手插進西裝褲袋裏,清俊的臉上褪去所有情緒,隻剩下寡淡:“需要用定位器來找的人,大概本身也不太想見你。”

    若說剛才那句話隻是戳中了江淩的痛處,那麽這句話便是直接一刀劈在了他心上。

    她不願見他。

    是還為了五年前的事情怪罪於他麽?

    可,她連金軒都可以原諒,可以毫不避諱地相見,卻為什麽連見他一麵的機會都不肯給。

    “我想找的人,不會躲我一輩子。”江淩微微揚起下顎,狹長逼仄的眸子裏寒意凜冽:“但是你想得到的人,你這輩子都已經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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