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雲天臉色陰翳,過了許久,手下竟然聽到他們向來殺伐果斷的頭兒,嘴裏緩緩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金軒是在場最大的變數,論經驗論謀略都與他勢均力敵,甚至在沉穩氣度上更勝他一籌。

    讓他去揣度金軒的心思……

    若是在平時,可能還有些兄弟間的默契可以倚仗。

    可是現在,方羽靈和楚清歌兩個人都被擒住,誰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腦子一熱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來。

    就像那時候在醫院裏,剛剛確定人在山上,金軒二話不說冷著臉拔掉了輸液管,披了件外套就跟著上了山。

    就連成墨那種天塌了都不帶多搭理你一句的涼薄性子都快跟他搓出火了。

    結果人家金三公子呢?

    也不急也不惱,滿臉還是一副風雨滿城而不驚的樣子,對攔在門口的成墨淡淡道:“我隻說一遍,讓開。”

    眼裏蓄著的寒意,讓人心驚膽戰。

    連鐵血硬漢厲雲天想起那個眼神的時候,都不禁覺得頸間有幾絲冰涼。

    “派人去探探他們布置炸藥的具體位置。”厲雲天的嗓音陡然變得狠戾:“狙擊手隨時待命,必要的時候,全部擊斃,不留活口。”

    “是!”

    綁匪很快帶著楚清歌到了山上。

    扔掉耳機的金軒沒有在第一時間接收到她被抓的消息,因而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沉黑如玉的眸子裏劃過片刻錯愕,轉瞬蒙上了更加濃稠的霧氣。

    “你怎麽會在這裏?”男人盯著楚清歌驚慌失措的臉,遠山般的眉峰蹙起了溝壑,“你不是在醫院陪著念念嗎?”

    楚清歌被綁匪禁錮著手臂,一把刀就這麽直挺挺地抵在她的後腰上。

    她本來這一路上都在擔驚受怕,甚至下定了決心,如果綁匪要以她來威脅金軒,或者對她有什麽侮辱的舉動,她就算死也不會成全他們。

    但是此刻,看到這個孑然一身立於天地間,與一眾綁匪對峙卻絲毫不顯下風的男人時,心裏的委屈和壓抑的恐懼一秒鍾就湧上了眼眶。

    “軒……”楚清歌輕聲喚他的名字,語無倫次地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想來給你添亂的,我隻是擔心你的安危……”

    金軒的臉色看不出太大波動,唯有岑薄的唇緊抿著,唇角有些許下壓的痕跡,不過羽靈熟悉他,知道這已經是他相當不悅的樣子了。

    楚清歌還在哭。

    羽靈就站在一旁不尷不尬地看著她。

    哭?楚大小姐不愧是演藝界的大咖,實在是演主角的料。

    才剛一上場就仿佛有幾十盞鎂光大燈同時聚在了她身上,分分鍾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張清妍溫婉的臉上表情就更是絕了,美眸含淚,顧盼生姿,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惹人憐愛。

    要不是脖子上還架著一把刀,羽靈真想來二斤瓜子嗑一嗑。

    楚清歌哭著哭著,忽然瞥見了身邊一臉似笑非笑的羽靈。

    二人四目相對,羽靈被她眼睛裏的恨意震住,她卻宛如沒這茬似的轉過頭去繼續哭訴:“你是金伯伯膝下的獨子,為了誰都不能拿自己的命冒險。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麽和他老人家交代?”

    羽靈從她深濃的恨意裏回過神來,忍不住輕輕揚起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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