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得像死屍的老太太嗬嗬笑道:“小丫頭,你以為這是你家裏呢?我還得給你準備高床暖枕?讓你錦衣玉食?別不知足!有瓦遮頭就不錯了……”

    她緩緩的轉身,看樣子是要走了。

    “等下!”我跳過去攔住她。

    老太太的小眼睛眯起,笑得露出一口發黑的牙齒,看得我毛骨悚然。

    “……攔住我的路?真是勇氣可嘉,你不怕我嗎?”她問道。

    “廢話,你這模樣誰不怕啊?但是既然把我丟在這裏,肯定不會立刻弄死我吧?善待俘虜行嗎,起碼給個禦寒的東西,再給我留盞燈!”

    我說完就伸手去搶她手裏的燭台。

    這種鬼地方,我沒有傍身的東西,之前大師姐已經把我身上“所有”東西都搜走了,連脖子上掛的小錦囊都不見了。

    留個燭台給我起碼能讓我安心一點兒。

    我沒想到我的動作被老太太硬生生的止住了!

    她那寬寬的袖子裏突然伸出一截枯瘦如爪的手指,手掌被繡著花邊的寬袖子遮蓋,隻露出手指。

    幾根手指,仿佛鐐銬一般鉗住我的手腕,那力道簡直讓我懷疑自己被門狠狠的夾了一下!

    “啊!!痛痛痛!”我忙伸手去打她。

    她將燭台拿遠,森森的笑道:“燭台不能給你……火,能燒著宅子,而且這燭台上的尖刺,還能讓你自戕……”

    戕你個頭啊,我有夫君有家人(除了那位雪女士),那裏舍得輕生?

    她沒有及時縮回手指,我突然看到了她的幾根手指。

    枯瘦的手指上布滿了黑斑,皮膚雖然幹枯,卻緊緊的包裹著骨頭和筋,我好像在哪裏見過相似的手指。

    “乖乖的,別鬧、別折騰……不然受傷的可是你自己……”老太太放鬆了力氣,冷笑著端著燭台跨出門。

    我從布滿灰塵的玻璃窗看出去,她端著燭台孑孑獨行,燭火晃動著映照她的臉,看起來與死人無異。

    這間宅子太普通、太破舊,我想不通那位雪女士怎麽會住在這裏,她不嫌這裏死氣沉沉、風水敗壞嗎?圈內人都不會喜歡這種地方吧?

    再說,在這種燈都沒有的地方,她怎麽卸妝保養才能保證她看起來那麽年輕啊?

    我在榻上坐了會兒,很嫌棄的扯了扯那床被子,這是舊年間那種老棉花被子,很厚重,冬天比較潮,一股怪味。

    但夜裏冷啊,我也不知道還有多久天亮,先得保存體力才談得上逃跑。

    我將老被子裹在身上,昏昏沉沉的坐著眯著眼,什麽時候天亮我都沒留意,直到聽到了腳步聲越來越近。

    尖細的鞋跟敲擊在老舊的石板上,發出“咯、咯”的規律聲響。

    這聲音節奏緩慢又有規律,好像在這鬼氣森森的房屋裏閑庭信步。

    我立刻就從迷糊困頓中醒了過來,布滿灰塵的玻璃窗外天色蒙蒙亮,我就這麽裹著老棉被眯了半宿。

    沒等我徹底清醒,房間門已經被推開了。

    一股清冷的氣息衝入房間,帶著寒意和晨露的潮濕。

    雪女士站在門口,挑眉說道:“快起來,晚了可沒東西吃,這裏可沒有你五師姐端著早餐來叫你起床!別在我這裏嬌滴滴的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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