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南的這麵窗戶正對著光線最好的一麵牆,也就是房屋的西北角,就稱為“屋漏”。

    聽起來好像是說屋子漏了,有點淒涼的感覺,其實這個位置是“當室之白”,是供神的位置。

    赫連澈讓我們站到屋漏之位,就是想讓我們躲在最“幹淨”的地方。

    可惜現在的房間早就沒有了這些講究,也沒法講究,哪怕是自己建的別墅也是歐式小洋樓,哪有什麽中式的門、庭、堂、室,老祖宗的東西早就丟得差不多了。

    地上的黑色屍沼逐漸蔓延進來,從門一直延伸到窗戶。

    我哥將金綃從床上搬下來,丟在了屋漏之位的最裏麵,我蹲在地上扶著金綃,我哥擋著我,赫連澈站在最外麵張開了結界。

    “你們有沒有紙人?”赫連澈開口問。

    我哥從腰包裏掏出紙人符咒,赫連澈修長的手指三兩下就折成一個小人,他遞給我,讓我從金綃手上取一滴血。

    我也正想報仇呢,用刀尖紮她一下,取滴血不算過分吧?

    殷紅的血滴在紙人符咒上,赫連澈掐訣一彈,紙人悠悠飄到了床上,代替金綃。

    門外的黑色屍沼裏,開始冒出了一個白色的鬼影,茫然的從門口一點點的冒出來,好像從地底的階梯一步步往上走。

    【牗:you第三聲,有些讀者寶寶好認真,還會去查字典】

    一個個白色的影子排著隊從黑色屍沼裏走上來,從門口走向窗邊,然後消失在窗外。

    我看得目瞪口呆,這是做什麽?金綃每晚覺得有人在房裏走動,就是這些鬼影從她床邊走過?

    “這是幹嘛?”我忍不住悄聲問。

    鬼魂們集體走秀?

    “走陰路,是在帶走她的生氣。”赫連澈低聲解釋了一句。

    很快那排鬼影走完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影子出現在最後,這影子身上穿著那種老式的道袍,我一把捏住我哥的胳膊。

    道袍?

    槐樹村死去那個邪道,身邊還帶著兩個徒弟,這三人的陰魂都沒有去到冥府,已經在陽間躲藏了五十多年。

    這個鬼魂是否是其中一人?

    這鬼明顯不同於前麵,他走出來後在金綃的床邊繞了三次,然後將手放在床邊的八卦鏡上。

    我身後的金綃突然動了一下,嚇得我差點叫出聲。

    轉頭一看,金綃依然昏迷,但眉頭卻開始一點點皺起來,似乎在做噩夢。

    她該不被施法了吧?會不會突然鬼上身啊?

    我伸手去扯了扯赫連澈,示意他回頭看。

    赫連澈頭也不回,抬手示意我別吵,他專心的盯著那個道袍鬼魂的動作。

    黃銅八卦鏡斜靠在台燈座上,我們隱約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裏麵好像是金綃挽著金軒在說話。

    這鬼道士想幹嘛?偷窺人家兩兄妹說悄悄話有意思嗎?

    躺在床上的是紙人替身,那個鬼道士一時半會兒看不穿赫連澈的法術,他不停的用一隻手在鏡麵上畫圈。

    估計半天都沒達到他想要的效果,他有些疑惑,緩緩轉頭看向床上的紙人替身。

    我看到一張皮肉零碎的臉,半邊暴露出了森森白骨,這就是他死時的狀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