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完,周延貴照例問起蕭家還有沒有什麽要求之類的常話。

    這不過是走個過場,蕭李氏正準備說“沒有”,突然聽見裏屋門口傳來一個顫巍巍的聲音:“敢問親家,怎麽不見女婿過來呢?”

    是張氏的聲音,軟軟的發顫的聲音,讓蕭李氏不由豎起了眉毛,這個賊婆娘,居然敢在外人麵前瞎咧咧!

    周延貴看了一眼於氏,於氏笑的溫和:“說來不怕親家笑話,我家這個三弟對咱們姑娘真是沒得說,從昨兒就急的不行,天還沒亮起來檢查今天用的禮品,現在早起天涼的很,不小心就受了涼有點發熱,家裏怕耽誤了迎娶,就讓三弟在家喝藥養著,讓我和他大哥過來跑一趟,還請親家見諒,他對咱們姑娘的一片癡心啊!”

    眾人大笑,蕭老爹還問了句:“女婿的病不打緊吧?”

    “不打緊,不打緊,看了大夫說是受了涼,本是隻用喝些薑湯發發汗就好了,婆婆仔細還讓開了兩服藥,吃著藥,就不好親自過來了,親家老爺莫怪!”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蕭老爹笑嗬嗬的不再追問,於氏鬆了口氣,瞟了眼周延貴,周延貴也鬆了口氣,雖說爹娘都說跟蕭家三叔已經說好,可這到底是昧著良心的事兒,他們辦著實在是心虛啊!

    “可我怎麽聽說,周延興現在在州府治癆病呢?”蕭秀兒挑開門簾,從裏屋走出來大聲問道。

    眾人愣住,蕭李氏麵色頓時沉了下來,賀氏驚慌的眨了下眼睛,看向蕭李氏,蕭李氏給賀氏使眼色讓她快去把蕭秀兒拉回房去。

    蕭秀兒問完大步朝周延貴等人走過去,福了福身,大聲又問到:“敢問大哥大嫂,衛所的杜大夫是怎麽說的?周延興的癆病可有辦法醫治?”

    聽到“杜大夫”三個字,看熱鬧的眾人不由嘩然,杜大夫可是他們這裏非常出名的大夫,周家要是真請了杜大夫來看病,那周延興就算不是癆病,也絕不是普通疾病那麽簡單了。

    蕭李氏喝到:“秀兒你一個閨女家家,跑出來幹什麽?老三媳婦,快扶著你侄女進去,她昨兒沒睡好,是不是魔怔了?”

    蕭秀兒卻緊盯著周延貴和於氏不放,又一次問到:“周延興是不是真的得了癆病?要真是受了涼,我現在就讓我爹提了東西去你家探望!”

    周延貴眼角不由跳了跳,不敢和蕭秀兒對視。於氏咬了咬牙,硬撐著笑臉說:“秀兒妹子,你這說的啥話?三弟他不過是受了涼,娘仔細才請了大夫,怎麽就傳成了什麽癆病?這話怎麽能胡說呢?親家奶奶,我看這秀兒妹子真是沒睡好,魔怔了,和我一個嬸子犯魔怔的時候一樣的呢,咱們趕緊找個大夫給瞧瞧吧!”

    “對對,老二,快去請大夫來,秀兒魔怔了說胡話呢!”

    蕭河看看蕭秀兒,看看自己老娘,眼神非常迷茫無措,蕭秀兒抬頭看著蕭河:“爹啊,你難不成要看著閨女嫁給癆病鬼,活生生去送死啊?”

    於氏不由站了起來:“我的天,真是魔怔了,親家奶奶,還不快些找人來!”

    賀氏已經衝過去,抓住了蕭秀兒,蕭秀兒使勁掙紮著,喊著張氏和蕭河:“爹啊,娘啊,你們就忍心看著我去送死?你們就相信他們說的,周延興不過受了涼,連知單都得別人替他送?要是成親那天他還不露麵,你們到時候要看著我一頭撞死在周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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