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這才緩過神來,忙看向徐靖姚,徐靖姚驚喜的說:“有人參提著氣,你爹一定能熬過今晚的,明兒就算背咱們也把你爹背到衛所,到了衛所,咱們再想辦法!”

    一行眼淚從徐慧眼中滑落,她抹去淚水對徐靖姚說:“謝謝二叔!”

    馮氏也道:“老爺,您再撐一撐,明兒就到衛所了,到了衛所了咱再好好給你治病!”雖然徐靖庵對她無情,可馮氏也不希望徐靖庵死了,她可不想讓寶貝兒子當那勞什子的軍餘呢。

    眾人都不再說話,徐靖姚幫著把徐靖庵挪到了火堆旁幹淨處,徐慧守著徐靖庵,看著他似乎好了些的臉色,竭力的讓自己放鬆下來。隻要能挺過今晚,明天到了衛所,她就能找人想辦法了。

    靠著那點人參根須提著氣,歇了一晚上,徐靖庵臉色果真好了些,雖然還無法走路,但在徐靖姚連拖帶背的幫助下,第二天傍晚,他們終於到了西千戶所。

    西千戶所背靠大山周圍十分荒涼,簡直有些看不見人煙的意思,聽說附近也有村莊,都是祖祖輩輩在這裏生活的人。

    千戶所有給軍戶住的地方,都是劃在一片兒,離千戶所的正營不遠,好方便軍戶們到時候服役。

    到了西千戶所,女眷們都被聚在另在一處,徐慧聽到前頭差官在問某人某家充軍幾人如數上報,確認後,這才又由千戶所下某百戶所下屬總旗們領著過去。

    因徐靖姚看著非常精神,身強體壯,便列入正軍,他的大兒子十三歲的徐煜記作軍餘,一家共發了七鬥米。

    一石米約莫一百二十斤左右,七鬥米大概九十多斤,雖然五口人填飽肚子是不夠的,但起碼也比在路上吃了上頓不知道下頓在哪兒好太多了,徐靖姚一家人都十分高興。

    可徐靖庵是被人攙扶著才勉強站起來的,身體一看就單薄孱弱,總旗的眼神赤裸裸的嫌棄,隻能記作軍餘,發了一鬥米,馮氏一看自家一樣五口人隻有一鬥米,哪裏能撐到下個月發糧,立刻哭天喊地的抹淚起來。

    徐慧她們分到的總旗姓餘,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方臉小眼,看起來十分嚴肅,對馮氏的哭鬧很不耐煩,說起話來也毫不客氣:“無論諸位以前都是做什麽的,如今到了我們西千戶所來,便要守我們的規矩!”

    一個千戶所下屬數個百戶所,每個百戶所又有數個總旗,每個總旗下管五十軍丁,正所謂縣官不如現管,聽說總旗和小旗都不是世襲的,能做上去的便是有些本事或者背景不錯的人,徐慧可不想一來就得罪了人家,忙上前一把捂住馮氏的嘴,不讓她再哭喊。

    馮氏不妨被徐慧捂個正著,立刻掙紮起來,徐巧珠愣了一下,伸出手就要撓徐慧。

    徐慧壓低聲音貼著馮氏耳邊冷聲說:“想想指揮使的鞭子!”馮氏愣住身體不由哆嗦了一下,不再掙紮,徐慧一把把她推到張牙舞爪的徐巧珠身上,快步走回徐靖庵身旁。

    餘總旗把眾人帶到一個禾場上,又對來的五個人道:“這是新來的軍戶,我這裏已經有名冊了,如今你們便領他們去瞧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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