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指著河麵越罵越凶,最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直呼喊:“兒子不孝啊!爸啊,到現在我還沒有見過你最後一麵,三年了,居然連屍體都找不回來。村裏的大仙說你被水鬼抓了,可是水鬼到底是什麽,它在哪啊?隻要他肯出來,兒子一定親手殺了他給您報仇!”

    這我倒是聽明白了,原來是少年的父親去水庫打魚翻了船,依照在水庫邊上長大的人來說,從小就已經遊過了不下百回,好好的怎麽可能會淹死?所以,他找了村裏的大仙看卦,大仙說,他父親是被水鬼抓走的,於是,這就引來了他想要向水鬼報仇的事情。

    這也沒辦法的事情,水鬼死後,下不了陰曹,無法投胎轉世,每日承受冰寒湖水帶來的痛苦,飄飄蕩蕩所以水鬼一旦劫數夠了,自然可以去抓替身,這也是為什麽你看凡是有水的地方,隻要死過人,那這條河每年都可能會有死人。

    凡人去傷水鬼,光憑他手裏的一把刀肯定是辦不到的,但少年憑借著一腔熱血,就要和水鬼決一死戰,更巧的是在岸邊停靠著一艘小船。少年自語道:“既然你是水鬼上不了岸,那今天我就下去找你!”

    話音剛落,他一步躍上了小船,等他解開繩索之際,我也趕忙跟了上去,今日圓月,真要是去了,保不準會遇到什麽麻煩。少年一腔為父報仇的心情可以理解,雖說有勇,可卻顯得太過於莽撞了。

    區區水鬼,我若在,它必不敢造次。

    待我上了船尾,小船搖擺了幾下,少年嚇得一激靈,眼神有些慌亂,慌忙的低著頭四處找刀。我則彎腰撿起來把刀遞給他:“你要找它?”

    他把刀奪了回去,緊張的問:“你是誰?這麽晚了怎麽會出現在水庫,說!你是不是鬼?”

    “我是不是鬼,你隻需拿手電一照便知。”我坐在船尾微笑的看著他。

    少年果真拿著手電照了我一下,當看到我身後有影子的時候,這才呼了口氣:“原來你是人啊,那現在都這麽晚了你怎麽不回家?”

    我笑笑說:“你剛剛說的話我都已經聽見了,但你還不確定我是鬼就已經害怕,光憑這一腔熱血是報不了仇的,回去吧,一切都是天意。”

    “憑什麽天意!我爹的屍首還在水底,那大仙說我爸給人當仆人呢,過的生不如死!”少年十分的激動,執意要開船,隨著他解開了繩索後,小船緩緩的飄向了水麵中央。他又問:“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

    “我是過路的道士,看你情緒激動,想來勸勸你。”我說。

    少年大喜:“那你會不會法術?可以不可以把水鬼殺掉,免得他再為禍鄉裏。”

    我搖搖頭:“一切都是命數,如果水鬼作惡我必懲治,可若是平常替身我則不能幹涉。更何況你父親若是替身,那殺你父親的鬼恐怕早已經去了陰曹地府,你就算是去報仇也是沒用。”

    少年還是不死心,他說出馬仙說了他父親在受苦,那就一定在受苦,執意而為下,船始終開動著。明月當空,水麵一望無際,湖水在小船的兩側緩緩流過,我們吹著寒風漸漸的接近湖水中央。

    還未等我勸少年開船回去呢,忽然有五個人在水下冒了出來,他們帶著一張足有半畝地的席子,平鋪在了水麵上。這一幕嚇也令我有些吃驚不已,照這麽看,好似少年來尋仇還真就來對了。我第一時間搶來了手電把光閉了,就這樣趴在船上觀望。

    他們紛紛擺出美酒佳肴,交杯換盞間,杯子碰觸一起的聲音非常清晰。不一會兒,有三個人在席子上坐下,另外兩個人在一邊伺候。坐著的三個人中,一個穿著黃衣服,兩個穿著白衣服,這些人均頭上戴著黃色的頭巾,頭巾高高的,後幅拖下來一直搭到了肩背上,樣式看起來非常古老。

    月色迷茫,遠遠望去,能看見伺候的兩個人穿著黃褐色的衣服,分別是一個是童子,另外一個則是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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