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彪指著頭頂被掀開的房頂,用他那冒著精光的綠豆眼睛,以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我,問是不是我做的?

    他無慧眼,無法真切的感受到純陽劍法的強大,為了避免麻煩,我隻能特無辜的說,可能是他們家的房頂不結實,或許剛剛被風刮了也說不定。

    令我難以置信的是,我這麽土鱉的借口,他居然相信了!之後馬德彪倒也不含糊,抬頭挺胸,神態傲慢,以一種盛氣淩人的態度與對方說了一大堆, 轉過頭他又告訴我,普曼媞答應與我好好的談談。

    這也算是證明了那句,‘要想讓壞人聽道理的最好辦法,那首先你得打服他’。

    畢竟顧忌到這裏是猛鬼成,所以我也沒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隻是讓對方拿出解降粉,普曼媞雙手合十,先是與我道歉,緊接著又很痛快的遞給我一個小玻璃瓶。馬德彪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又擔心的問我,萬一是解降粉是假的怎麽辦?

    我倒是沒擔心他會騙我,至於道理很簡單,難道他不怕我再來找他麽。

    一切皆大歡喜過後,我與馬德彪離開了小木屋,這回走在猛鬼城大道上的感覺,我發現周遭的景色好似與我昨天來時變得不再一樣了,沒有了鬼遮眼,我可以真正觀察起街道上的行人與商鋪,發現其實他們也並沒有任何奇特之處,絕大多數人,同樣都是在忙忙碌碌的討生活。

    在街邊租了一輛四輪子的汽車,談好了價格,我與馬德彪終於踏上回曼穀的路程,不過這一路卻沒有我想象那麽順利,我們離開猛鬼城的時候正好貼近於中午12點,結果剛走出沒多遠,‘嘭’的一聲,車子爆胎了,沒辦法隻好下了車,可緊接著發現居然是四個輪子同時爆的胎。

    司機罵罵咧咧抱怨著,他拿出手機,卻提示沒有信號,接著他與馬德彪交談了幾句,轉身往來時的方向跑了回去。就這樣,我們倆被丟在了荒郊野外,由於泰國屬於亞熱帶氣候,植被茂密,山野間大樹林立,我們雖然是在公路上,可顯得卻猶如穿梭在樹林中。

    馬德彪抱怨說:“居然四個輪子同時爆胎,咱倆也夠點背的,你瞅瞅前麵。”他給我指了指。

    我問他怎麽了?馬德彪略顯無奈的說:“你沒看那兒都不長草麽?告訴你,曾經那裏是近萬人的焚燒現場,絕大多數病患還是活著的就被丟進去燒死了,據說快兩百年過去了,周圍還是經常發生邪門的事兒。”

    以職業的敏感性,我查了一下周圍的山勢,一般山南、水北朝著太陽,一天之中陽光充足,可稱為陽;而以北、水南背著太陽,平時日裏有大山遮擋,陰涼較多,可以稱為陰。還有就是在平原上,高出積水少,相對幹燥,稱為陽地,反之低窪地容易積水,又比較潮濕,才會稱陰。

    剩下的,像是亂葬崗,連續死人的凶宅,再或者建房子時候不小心落在了‘空亡惡煞’位,此後怪事連連,那樣也叫陰地。

    既然那裏是千人的焚燒現場,周圍地勢屬於丘陵低窪,空氣潮濕,兩邊弧度向上,好似一個大盤子,見狀我心裏頓時一緊,趕忙坐在地上,拿出銅錢搖一卦,卦象為困卦,指被困凶絕之地,並且陰陽不明,乾坤不定,大凶之兆。

    沉吟半晌後,我說:“有危險,走,我們先回去。”

    “算出來的?”他特有興致的問。

    我掉頭就往回走,術法有時候不是萬能的,當卦象提示大凶,多半預示著將要發生一件可怕的事情,以我剛剛審視了一下周圍的地勢,發現這裏好像是一個大盤子,而盤中央則是埋骨之地,就好似一個盤子上麵裝了有了人骨,困住了所有冤魂,在風水上寓意無路可走的大凶之地。

    帶著馬德彪向回走了大約有半個多小時的功夫,漸漸感覺自己的步伐居然越走越慢,並且一直以來無往不利的慧眼也失靈了,心想這個猛鬼城確實夠邪門的,從我進城到現在就一直怪事不斷,先是被鬼遮掩,再以現在的行走速度來看,多半又成了被鬼纏腿,剛剛不遠處盤子造型的風水給了我很強的危機感,那種感覺不亞於曾經麵對萬葬口時的震撼,心中暗罵了幾聲孫祿堂,他一竿子把我折騰到了千裏之外,幫手隻給找了一個半吊子中介人,包括連路費都是靠我自己動手解決,如今的危急的情況,我必須要快點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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