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都走了以後,我發現自己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本來卡裏還有個十幾萬,結果何航那個王八蛋,居然坑我,非但不給我1300萬,連我的錢都不放過的騙走了,越想我是越來氣,一看這醫院我是呆不了,就給高虎打了電話,但是他沒接,細想想,像他這種神出鬼沒的工作特點,要是不接個電話也正常,於是我出了人民醫院的大門。

    時間是下午五點四十,天還沒黑,我自己又沒地方去,身無分文的前提下,我琢磨著找個人多的地方擺擺攤,給人家算算命,也好把今天的晚飯著落了,肚子有點餓了,兜裏就剩下十塊錢了,現在去找福緣禪師那兒蹭飯,要是祖師爺知道了,不得罵我啊。

    於是順著巡津街往南溜達著,過去頭十年,醫院門口那是算卦的聚集點,在沈陽是因為要整治城市環境,把我們這批人清到了中街的步行街一代,現在看昆明也是一樣,前前後後五十米,我連一個瞎子都沒看見。

    街道幹淨,藍天白雲,車水馬龍間能看的出人群行色匆匆的,現代人生活節奏都快,趕上我出來又是晚高峰,那車堵得才叫一個厲害,滴滴的鳴笛聲此起彼伏,讓我不由的看向左右住戶,俗話說要想富,先修路,是因為路開出來以後,會通人車,風水上稱它為虛水,建築物可成為山,水雖會帶來財運,但是虛水含煞,對於住戶來說有害無益。

    要不然你看那些有錢的人,都喜歡遠離城市喧囂,找一處僻靜的地方,黃帝內經也說過‘靜則深藏,動則消亡’。

    但虛水財含有的財氣,適合商鋪,隻要不直衝算是好風水,可居民居住在路邊,容易犯聲煞,這個時候要加強窗戶密度,室內養一些大葉的花草,有助於消除聲煞的影響。

    溜溜達達的到了巡津橋邊上的時候,感覺有點累了我就坐下來歇會兒,出門在外,人生地不熟的,咱們別扯那千金一卦了,以前走哪帶到哪的小木板丟了,這回倒也省事兒,拿出兩道符紙,寫上了求簽、問卦之後,把銅錢往地上那麽一散,自己便坐在路邊吸煙。

    來來往往瞧我的人不少,但卻一個人沒有搭訕的,我覺得可能與下班點有關,都六點多了,各個都餓的前胸貼肚皮,趕著回家吃飯,有幾個能閑著沒事兒來找我算卦的?

    人餓的時候,抽煙心裏就發慌,身為坐擁二百萬銀行卡的我,卻用了兜裏僅剩的四塊錢,買了一份最低配的煎餅果子(不加香腸的),回到路邊捧著啃,就這樣一直等到了八點,高虎電話打了十幾個也是沒個動靜,當我在琢磨昆明火車站怎麽走的時候,來了第一位客人。

    她是位中年婦女,頭上戴紗巾遮陽帽,手裏還拎個特別大的袋子,要知道現在都八點多了,天都黑了,哪還有太陽啊,所以我斷定她一路上風塵仆仆,根本就沒時間考慮遮陽帽的事兒,再看她著已經發灰的白色旅遊鞋,一隻腳的鞋帶還壞了,褲腿上的泥點子很多,通過這兩點,我推斷她至少在一個星期以上,天天在外麵跑。

    婦女蹲在我的對麵,她試探的問:“小兄弟,你是算命先生?”

    再細細打量著婦女,夜晚的紗巾擋住了麵向,我分辨不出她之前都發生了什麽,可見她中氣全無的樣子,多半是遇到天塌的大事兒了。

    我說:“你想問什麽?”

    婦女長長的歎了口氣,她口音有點像是安徽那邊的人,她說:“師傅,我也是沒辦法了,剛剛看你一個人在這邊擺攤,就想來碰碰運氣,您給我算一算,我兒子到底在哪啊?”

    婦女遞給了我一張照片,照片中是一兩歲左右,背景看起來應該是某商場,小孩兒穿著條紋的上衣,下半身是黑色的短褲,手臂上綁著一個氣球,正步履蹣跚的學著走路,如此我推斷丟失的時間應該是在四月份到六月份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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