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我被押送到了所謂的水牢,而在這之前我算是徹底讓人家給剝了個精光,渾身上下除了一件貼身的衣服外,那司徒空連外套都沒給我留一件,這水牢地處清湖溝的西北角,說是水牢,其實是一處臭水溝子,水溝裏放置了一副鐵籠,幸虧有那與程麗擠眉弄眼的小夥子在,我這才沒被推入臭水溝,不過還是一步步自己下的水,等水麵沒到胸前算是進了地牢,人家給我蓋上了蓋子,大鐵鏈子一鎖,撲鼻的惡臭差點將我熏的昏過去,等穩定了以後,我一想到青囊裏所有的重要物品均被那個司徒空奪走,真是急的直上火。

    水麵上一眼望去,漂浮的盡是他人所用雜物,惡劣的環境讓我心裏隻能默念清心咒來平複自己,而我黑茅白茅雖說同出一脈,可雙方均為死敵,很清楚那司徒空是不可能會放過我的。回想起被埋在天井裏的死屍,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因為司徒空是我師傅的師弟,那他顯然是被自己的外表蒙蔽了年紀,可像他這種老狐狸會做脫褲子放屁的事兒麽?

    擔心大毛的安危,心裏祈禱它千萬別被人做了驢肉火燒,就這樣我被關了三天,期間我也很餓,四周還盡是惡臭,不過我卻意外因禍得福的恢複了自身的道氣。先說第一日,大水蛭附著在我身上吸食著鮮血,由於身體的痛苦,我既然無法反抗,隻好默念背誦道經。

    第二日,又餓又累,身上幾乎已經被水蛭附滿,它們拚命的吸食我的鮮血,痛苦的萬分的情形下,我又背誦了往生咒。

    第三日,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但就在這時,眼前來了兩道白影,他們一男一女,對我鞠躬說:“我二人本是殉情而死,可無奈死後不入地府,隻能像是孤魂野鬼四處飄蕩,兩日來聽從道長講經,已經了卻凡塵孽障,今日便要去地府報道。遺憾我二人僅為鬼魂,無法對道長施以援手,但我二人認識在十裏以外的修煉的白仙大人,他老人家脾氣好,我替您去求一求,成與不成我也無能為力。”

    我隻能虛弱的點點頭,但好在那男鬼卻留下來幫我驅趕走水蛭,否則我這得被那大蟲子活活吸幹了身體不可,等子時的時候,男鬼說他要去地府報道了,與我告別後,化為一道白光消散在天地間。天空深藍如墨,眼前均是破敗不堪,三日以來,由於道氣的虧空,根本無法做到尋常的辟穀,那是因為所謂的辟穀不是什麽也不吃,而是需要餐風飲露,餐風吞納的是四周靈氣,飲露水緩解饑餓,讓自身的新陳代謝降低,與自然接近,剔除體內汙穢,可我四周此時均為汙水,哪裏來的靈氣與露水,所以也就隻能強忍了。

    好在那男鬼走後,水牢旁不遠的地方來了一位白胡子老頭,那老頭手裏拄著拐杖,身材佝僂,穿著白衣,長長的眉毛像極了玄虛道長,並且他的個頭不高,長得倒是慈眉善目。距離足有十幾米的時候,那老者站在岸邊看著我說:“小兄弟,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別看我現在虛弱萬分,但眼力還在,想到兩名聽我往生咒投胎的冤魂所說,多半這便是修煉有成的刺蝟了,刺蝟也是五大仙家之一的白仙,之所以不如其他四個那麽有名氣,原因便是這刺蝟多半性格較好,不怎麽招惹外人,經常會躲在深山裏。提到這兒還得講個題外話,在古時候道士入山,都需要佩戴‘五嶽符’,身後背上銅鏡,入山前還要背誦經咒辟邪。獵人、采參客入山都需要祭祀山神,求神庇佑才可入山。原因便是山裏的非人有很多,與它並非同類,然而被它們撞見,難免會起了侵害心。也同樣說明了,別以為大山裏沒有人,那就一定會沒有‘人’了。

    我虛弱的說:“老丈您問吧。”

    那白衣老丈將手裏的拐杖放在一邊,坐在臭水溝前說:“我自幼苦讀聖人訓,學做人道理,可有一句話始終困擾著我,我曾問過村裏的人,並無一人懂得其中含義,然而村中那名道士身上的邪氣我很反感,所以想來問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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