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那拎著燈籠的女孩那一刻,電閃雷鳴,好似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雷聲轟鳴,雨勢猛如虎,我靜靜的看著窗外,一切都是那麽的恍若隔世。

    老農急忙的進了屋,站到炕上把窗戶關好,他說:“這老天爺也真夠勁兒,要不就一滴不下,一下就來這麽猛的。”隨後他又對我說:“師傅,今天魚的事兒,我不是針對你,你也別往心裏去,就是那周扒皮實在太煩人了,就看到他,我就氣兒不打一處來。”

    我坐在炕邊點燃了一支煙,現在雨這麽大,也走不了,索性就坐下來聊聊,遞給老農一根兒,他搖頭拒絕,說他姑娘不讓他抽煙。

    黑龍江一帶的農村,是東三省最有東北風味兒的地方,老農的家也不例外,苞米穗子掛在窗戶前,下麵還堆著大辣椒,寓意著五穀豐登,紅紅火火。屁股下麵的大土坑鋪著錚亮的皮革,可以看的出老農也是幹淨利索的人。

    簡單的聊了聊,知道他叫韓伍,以前是縣文工團裏吹喇叭的,老婆在孩子15歲的時候得病去世了,在當年算是個文化人,還當過一陣村長。

    我感覺周長發還是挺受老百姓愛戴的,所以就問問他,到底周長發是怎麽得罪他了?

    韓伍哼了一聲,他說倆人在年輕時候就是情敵,後來韓伍戰勝了他,抱得美人歸,這就結下了矛盾。他還說以前在他當村長時的政策,是帶著老百姓養魚種地,讓大家都能解決個溫飽,但後來趕上周長發養豬賺了錢,煽動選舉,愣是把他趕下了村長的位置。

    自從上台後周長發,大刀闊斧的搞建設,招來了四五間工廠落戶江邊,雖說把村裏的經濟搞活了,而他本人也趁著機會強占幾處土地。老百姓都比較老實,隻要不涉及自身的利益也沒人去管,更何況工廠也給很多人都提供了賺錢的機會,務農結束後,基本上全村的女人都可以去他廠子裏上班。

    但是,唯一讓韓伍鬱悶的就是那周長發的排汙建在了上遊,趕上有幾年環保抓的不嚴時候,江邊上經常會漂浮死魚,這可對韓伍造成了很大的經濟損失。

    後來韓伍沒辦法了,就把分來的這塊兒死地挖成了魚塘,才算是能強維持生活。有時候他也會去江邊撿魚,隻要沒死透的,都會被他養活。後來他三天兩頭去環保局告,搞的周長發的廠子也是經常性的停產,倆人的矛盾也就越來越深。

    養魚要比種地賺錢,為了能多了解下韓伍以及他女兒,我就多問了幾句:“那你後來怎麽不養了?種地多累啊,還不掙錢。”

    “那不一樣的。”他擺擺手又說:“這萬物都是有靈的,魚也是條命,我這一送飯店就幾百斤的,太損陰德了。”

    疑惑的看著他,以一個靠養魚為生的來說,想要讓他放棄生計,去追求一個善因善果,這多半也不太現實,再三追問下,韓伍才說出了事情。

    他說有一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裏看見了一個白胡子老頭,老頭先誇他阻攔工廠有功,但又說他在江中撈出一隻成了精的王八被殺,所以他有命裏有罪,要想補救的話,讓他潛入自己家的魚塘,在正中央的水下有著一顆珍珠,讓韓伍取出珠子,再潛入龍王廟後麵的江水下,找到一隻河蚌,把珠子放到河蚌的口中,即可修得大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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