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上位者一味下命令,慫恿年輕人為了軍國理想,拋頭顱,灑熱血,不惜任何代價要完成在中原遷徙種族的目標。

其實,大部分倭人民眾,都是有賊心沒賊膽,萬分惜命的。

魁不在乎人類的生死,它隻享受寄居在人類特權階級身上時,得到的各種舒適照料。

人類的身軀對魁來說,隻是一個兩個形狀不同的裝載器皿罷了。

它不會為倭人的未來考慮,更不會因為珍惜倭人士兵的命而猶豫。

山崎玄洋肉身被毀後,魁需要花五到七天的時間,適應操控好第二具身體。

恰巧是這段時間,可以為霍西州拿下第一批進攻的倭人以及趁勢追擊敵寇提升成功機會。

“你滅掉了山崎玄洋?帶我去看下屍體。”霍西州相信的是眼見為實。

“就在裏麵躺著。錢雨婷還有氣,在引出魁之前,她還有留下來的價值。”亡九身子側了側,給霍西州讓出一條道。

霍西州擰了擰眉,“這女人最後的結局,逃不過一死。我不動她,你自己善始善終,處理好她。”

將錢雨婷作為誘餌也好,還是故意留著錢雨婷用來破秦王墓內九龍燈的禁製也罷。

錢雨婷之前做了那麽多欺辱晚兒的惡毒事情,一條命都不夠用來贖罪。

“不用你說,我都會替晚晚出氣。”亡九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霍西州進入營帳內。

環顧一圈,營帳內裏空曠,隻有一張寬大的釉色書桌和幾張椅子擺在中間顯眼的位置。

錢雨婷身子筆挺地坐在椅子上,腳邊有一具蜷縮著的瘦弱男性軀體。

因這具動也不動的軀體背對著門口的位置,霍西州看不到對方的臉。

僅能憑著對方的衣著特征和與中原男人明顯不同的發型,暗道對方就是亡九口中的山崎玄洋。

見到霍西州進來,錢雨婷渾濁的眼珠子轉了一下,脖子也機械地跟隨著霍西州移動的方向動了動,雖然沒開口說話,但她的詭異反應已經令霍西州心生警惕。

霍西州厭惡地皺眉,“你把這女人做成了人偶?”

這話,是對身後的亡九說的。

他討厭亡九搞出的這些東西,哪怕明知道亡九是站在他這一邊,對付的都是錢雨婷、山崎玄洋這樣的敵人。他的心裏,還是會有一些不適。

若說這種感覺的由來,大抵是因為,他自己作為凡人的一員,始終沒辦法接受:有人族以外的力量能剝掉一個人的神思,將對方變成可以操控的人形玩偶吧。

錢雨婷變成這樣一副模樣,比之前的模樣作態更加令他作嘔。

“..什麽都要按照你的要求來。那我的安排還做不做了?你不喜歡她盯著你看,那我讓她‘安分點’。”亡九走到錢雨婷身邊,手掌拍了一下錢雨婷的後脊。

“咚”地一聲,錢雨婷瞬間倒伏在麵前的桌子上。動作粗暴直白,小半張臉都浸在打翻的冒著氤氳熱氣的茶水中,愣是沒有做出抬頭擦臉的舉動。

這表現,明顯是處於深度暈厥或者死透了。

“既然知道她有問題,為什麽還要裝模作樣給這女人倒茶?”霍西州收回打量的視線,還是對亡九行為感到疑惑。

說句不好聽的,這不明顯是多此一舉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