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人。”霍西州吐字清晰,麵無表情的看著亡九逐漸變色的麵孔。

    亡九默了默,好半晌才反懟一句:“做人的樂趣我早就體驗過,並不留戀。”

    誰前世還不是個活生生的人呢。霍西州想要他為這個生物屬性難過,實在幼稚可笑。

    霍西州不再說話,淡淡掀起眼皮,看著亡九。

    “爭論這些沒有任何的意義。”亡九有些索然,“我的生命無窮無盡,有的是時間讓你心悅誠服。”

    霍西州道:“你活的再久,也是孤孤單單一個人。跟我比生命的長度,有意義?讓我心悅誠服的方法我已經告訴你,就看你能不能做到。除此之外,我無法對你心悅誠服。”

    “你——”亡九冷颼颼的看著霍西州,“又在使用拙劣的激將法。”

    霍西州扯了扯嘴角,“激將法那是小孩子的心思。我隻是坦誠跟你說.你做不到的事,我可以做到。不需要猶猶豫豫、瞻前顧後。天命無常,每個人都有固定的命數,嗬,這種話是欺騙弱者的。”

    “人定勝天。我說了要把他們悉數帶回去,那就悉數帶回去,一個都不會橫死在前線。雖然難,但我會去做。為他們,我願意去做努力。”

    亡九不讚同的抿了抿唇,突然用力抓住霍西州的手腕。“你自己的命格都充斥著風險,你還妄圖當別人的英雄?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了別人出事,晚兒和平安的餘生該如何自處?”

    被亡九冰涼不似常人體溫的手攥住的時候,霍西州下意識的想要拔出腰間的槍。這是他的身子在第一時間做出的警惕反應。

    但亡九的另一隻手幾乎是同時,將他的另一隻手摁住,讓他無法拔出自衛的武器。

    “...我不喜歡你突然貼近我。”霍西州也不跟亡九繞彎,直接說出自己的不舒服。

    也就是亡九才敢在他麵前,突然發難放肆。

    若是尋常人敢這麽大膽,早就被他的近衛們亂槍打死。

    亡九將霍西州的手鬆開,幽幽道:“對我防備這麽重,可錢雨婷靠近你的時候,你卻像失了智一樣,任由對方近你的身。”

    “...她身上下了奇怪的香。”

    “不論她身上下了什麽。霍西州,你得承認這世上有很多東西可以壓製你。換而言之,在單打獨鬥的時候,你雖然實力強悍,但並非戰無不勝。你說你能將所有的人帶回來,我已經告訴你兩次,沒可能。

    你為什麽這麽倔強?認定自己絕對可以創造奇跡?實話跟你說過,這次我們與魁的戰鬥,不確定數很多。我連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全都不知曉。所以,我希望你能把我的話聽進去。遇到危險,你不要為了其他人逗留,第一時間離開秦王墓,你跟別人不同。你這一輩子的性命不是你自己的,你要彌補晚兒和平安母子。他們倆上輩子遭受的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的疏忽和冷硬。”

    霍西州黝黑深沉的眸底有光影晃動,他舔了舔有些幹裂起皮的下唇,“這是誰造成的遺憾?你捫心自問,是我的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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