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父親和小媽送上轎車後,陳嘉怡跟著沈順琨回到臥室。

    她心下忐忑,隔著沈順琨噙著笑的溫和麵容,一點都捉摸不透對方的心思。

    兩人手碰著手,鄰著坐下,緘默了片刻。

    陳嘉怡借著對方給自己倒水的契機,小聲解釋道:“我沒跟我爹多說。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他我說了什麽。”

    沈順琨麵色沉靜如水,給陳嘉怡倒了茶之後,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解膩的清茶。

    “嗯。”他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點頭:“你晚上很乖。繼續保持。”

    陳嘉怡愣了一下,隨即毛了。

    ——沈順琨在馴狗麽?這敷衍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她手握成拳,抵住自己的唇角,朝著沈順琨認真道:“我隻是與你合作,雙方平等互惠罷了。你不要再用乖不乖這樣的字眼來給我定人設,這對我來說,是一種很低級的冒犯。”

    沈順琨有些錯愕地挑了下眉,目光再次變得幽深冷沉,“不喜歡我說你乖?嗯?”

    陳嘉怡壯著膽子點頭,“我們之間的交集,僅限於人前夫妻,演戲給大家看罷了,你不要自動代入人設,真的把自己當成我丈夫。”

    沈順琨笑了,卻不屑在這樣的事情上與陳嘉怡爭執。他直接起身,從楓木衣櫃子裏拿出兩床嶄新的被褥。

    陳嘉怡不明所以,一雙小眼睛努力睜大,保持警惕地看著沈順琨。

    沈順琨將被子丟給陳嘉怡,言簡意賅:“保持好今天你跟我表的態,不要招惹我,也不要與我在一張床上。你睡地上。嫌冷的話,櫃子裏還有新的褥子,你可以拿過去疊加。”

    陳嘉怡:“...我,”她下意識地想提醒沈順琨,作為一個男人,不是該具有紳士風度,分床睡也該把床讓給柔弱的女人麽?

    可抬眸接觸到沈順琨幽冷犀利的眸光,她隻能把頭埋在被子裏,訥訥說好。

    日子相安無事度過了三天,沈順琨和陳嘉怡等著婚假結束,便若無其事地各自出發去上課。

    他們倆的婚事雖然成了,但是學校的影響還不算完全消解下去。所以,兩人是盡量避免出現在一起,免得被人起哄。

    宿舍裏的東西,也在他們複學的第一天,由沈家老管家派人從各自的宿舍拿回沈家公館。

    自此,陳嘉怡就算幾次看到蘇晴晚,礙於老師同學們在場,自己又被收繳了宿舍的鑰匙沒法回去,隻能將對蘇晴晚的暗恨深埋心底,乖乖做了幾天好學生。

    她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合適的可以逆風翻牌,狠狠將曾經奚落她陷害她的蘇晚晚,踩在泥濘裏的機會!

    機會很快就來了。

    半個月後,安禦大學的元宵晚會。

    一眾師生被要求穿著得體,去參加安禦第一次搬遷後的正式節日晚會。

    是夜,五點半,大部分師生穿著自己平素最為得體的衣服,陸續走到大禮堂。

    廳內觥籌交錯,沒了校風校紀的約束,沒人限製低濃度的飲酒。

    沈順琨也默許陳嘉怡跟在自己身邊,小酌幾杯。

    陳嘉怡初開始,不敢造次。在連續半個月的來自沈順琨的掌控施壓下,她已經有些神經麻木,現在的她,大腦處於不會思考的機器人狀態。

    沈順琨判斷認為對的,她不會反駁是錯的。

    沈順琨要往東走,她亦要保持一個方向,亦步亦趨跟上去。

    這次的元宵晚會,大家都得了一天的假期,願意參加的晚上六點前到安禦的會客禮堂準點參加,不願意的,出行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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