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晚抬眸,目光與男人冷肅幽深的視線遙遙對上,下意識地低頭避開對方的凝視,低低了“九老師好,”就拉著有些呆愣的蘇蝶到位置上。

蘇蝶其實有有些害怕九公子的。

從她角度出發,同樣是喜歡晚晚,比起霍少帥的坦蕩直率,這個九老師美則美矣,給人感覺太過陰鬱。

她不清楚自己對九老師是怎樣的感覺,就是一方麵覺得人家的確博古通今,學識淵博,且模樣氣質和霍西洲十分相似,是個璀璨奪目的男人。

一方麵,她又覺得九老師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很飄忽,與他相處時總覺得自己與他霧蒙蒙地像是隔著一層東西,讓人就算站在他跟前咫尺之地,也像是遙遙望著一座巍峨雪山一般,看不到雲霧後的真麵目。

或者,九老師就像是一朵開在千年幽潭中的妖異蓮花,看似潔白如玉卻有傾頹之氣。

讓人一方麵極度想要靠近靠近,一方麵又被它身上颯颯的冷酷所逼退。

她不希望這樣神秘莫測的男人會跟自己的好友有交集,晚晚的人生隻要平平安安,一生順遂就好。

不需要由別的男人來增添波瀾。

“晚晚,考試考完我們回去一趟吧,我有些想見見平安了。”

蘇蝶捏了捏蘇晴晚的手心。

蘇晴晚嗯了一聲,輕輕道:“好的,我也想他們了。”

不知為何,明明之前九公子就當眾叫過她親昵的稱呼,譬如‘晚晚’,可那時她心裏隻有抗拒和些許難堪。

現在,九公子這麽叫她,還以極其維護的姿態替她出聲,她的心裏感覺有些怪異。

但這份怪異跟之前的抗拒明顯不同。

對一個男人改觀和上心,對絕大部分異性來,這會是一段朦朧感情的開始。

蘇晴晚心裏有些亂,也害怕自己對著九公子胡思亂想,把對霍西洲的愛和念想移情到九公子身上。

畢竟,他們倆曾經是一個人,哪怕現在已經不是,可自己偶爾也會在他身上找到霍西洲的影子所以蘇蝶一起回家看看,她覺得十分可行,必須早點安排好日程。

九公子對蘇晴晚拉著蘇蝶端正坐好的舉動有些想笑和無奈,心思機巧如他,哪裏會看不出蘇晴晚對他的疏冷和防備。

他不以為意地扯了扯嘴角,走到講台上,銳利的眸子先在班內掃視一圈,待學生們都不敢出聲,他才幽幽道:“班長先統計下實際到勤的人數,登記下人名。

再通知缺課的人,下午兩點來我辦公室。

不來就按照掛科處理。”

“老師,我有異議。”

陳嘉怡有些‘激動’的舉手。

雲崎身體不舒服,請了一整的假,下午去找九老師這件事,雲崎大概不願意單獨去的。

她想陪著雲崎去。

九公子卻像是根本看不到有人舉手一般,神色淡然地把自己的書本打開,“好的,沒有異議的話,我們開始上課。

今開始進入第一學期期中檢測的複習階段。

我會給你們在黑板上梳理一遍知識要點和我可能出的命題方向。

你們自己注意聽講,聽不進去的同學可以安靜的起身離開,隻要不打擾其他人學習,不作曠課處理。”

陳嘉怡以為自己聲音太了,再次舉起了手,堅持不懈道:“九老師,我有問題要問。”

九公子放下了書,似笑非笑地望著陳嘉怡,“哦,你倒是看。”

麵對這個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引起他注意,甚至不惜要遷怒晚晚的卑、賤、女人,他覺得,自己之前表現的太過仁慈。

是時候采取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