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十九有餘,若是再不嫁人,隻會更讓人瞧看不起,人這一生,總不是每件事兒都能遂了自己心願的,況且我想四少或許已經有了結婚的對象了,他本就比我大了三歲,性子又好,又受過那麽好的教育,想必會更喜歡能成為他左膀右臂的新時代女子。”

    ——就像安如意那樣的。

    “若他還沒有對象呢?”霍西州追問:“若是,他能在你和孟書衡婚禮之前回來呢?你還嫁給孟書衡嗎?”

    這女人還知道他年紀多大,說他性子好?

    自小到大,旁人卻都隻道他性子陰冷,喜怒無常,不好相處……

    “先生。”顧晚站了起來,眸眼清澈的望著霍西州:“你的傷口我已經給你處理好了,沒有藥,隻能簡單的包紮一下,如果你相信我,就在這裏等一下,我去外麵給你找些藥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霍西州眸眼微眯,盯著顧晚,像是盯著自己已經瞧上的獵物。

    顧晚的心驚了一下,才答:“我不會嫁給孟書衡的,就算我心裏的那個人沒有回來,或是已經有了結婚的對象,我也不會嫁給他了,至於為什麽,先生剛才不是親眼看到了?”

    她的視線往那床榻上掃了一眼,臉上浮起明顯的厭惡。

    霍西州嘴角一勾:“那你要嫁給誰人?”

    “先生,這似乎與你無關吧?”顧晚表現的有些不耐煩:“如果你不反對,我就當你答應了,藥我會去熟悉的人那裏拿,不會驚動那些找你的人。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從背後給我一槍。”

    說完,她就轉身,往門口走去。

    ——顧晚是個聰明的人,她知道任何的話都不能說的太多,適可而止更容易讓人信任。

    當她完好無損的走了門,並順手將門關好,再走出一段距離,才扶住了旁邊的欄杆,捂著自己的胸口處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天知道,剛剛麵對霍西州的時候,她有多麽的緊張,裏層的衣服都早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明知是他,卻要裝作不認識他,與他周旋,這種壓力真是大的嚇死人。

    好在,她應該算是暫時過關了。

    為了避免被更多的人發現,顧晚將披風的帽子戴起來,從這家客棧的後門走出去,饒過幾條熟悉的小巷子,走向一家中醫館。

    這是顧家的產業,也是她最喜歡的地方了,老掌櫃一直都很照顧她,她偶爾會到醫館來給一些婦人和女孩看診,隻是隔著簾子,別人不知道女大夫是她罷了。

    可是要拿治療外傷的藥,還是不那麽容易的,老掌櫃肯定會細細的詢問。

    這樣想著,顧晚的視線就落到了腳邊一塊石頭上,她走過去,將那石頭撿起來,將最尖銳的部分,“啪”的一聲砸在了自己的腦門子上。

    頓時,頭暈目眩,血,流下來,蒙住了她的眼睛,將她的世界變成一片血紅。

    她想起自己上一世受到的那些殘忍的折磨,比起這一點疼痛又算得了什麽?

    她傷了臉,且看那幾個追殺霍西州的人如何傳今晚與孟書衡在一起的人是她顧晚。

    “德叔……”顧晚搖搖晃晃的進了中醫館。

    掌櫃德叔見到她滿臉血汙的模樣,趕緊跑了過來:“大小姐,您這是怎的了?您不是和二小姐、孟大少爺一起會賞花燈嗎?”

    “嗯,”顧晚說:“隻是雨婷妹妹先於我去見孟家大少爺了,後來人太多了,我不慎摔倒,滾在花叢裏,暈了過去……也不知道雨婷妹妹和孟大少爺去了哪裏,方才醒來,竟也尋不到一個幫手,又恐直接回去會讓父親擔心,這才自己到了醫館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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