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方的細長白膩的手指繞著柔軟的長發,墨一樣的頭發襯著那幾根手指,說不出的妖異,甚至讓人無端端的生出一股子的惡念。

讓人妄圖想要舔舐那根根的手指,忍不住的猜想,若是,那蔥白的指節上沾染水漬會是什麽樣?想必若是染上鮮血,一定更美。

越方忽略了四周那如跗骨之蛆一樣的眼神,那種眼神,他見得太多了,看見一次,隻會心裏增長十分的惡意。好在這麽多年,他也知道了如何忽視這樣的眼光,否則,這天下,便是殺不盡的人了。

記得那時候,越方初出茅廬,他性子與現在相差無幾唯獨不同的是,從前的越方從不吝於殺人。

越方將手輕輕的勾在長右的肩上,下巴輕柔的枕上去,態度隨意,仿佛他倆天生就是這樣契合。

長右道:“魔君想必是魔界的日子過得慣是太好了,竟也忘了我的脾氣。”

越方一滯,輕笑出聲,但卻將手臂從長右的肩上移開了,姿態閑時,絲毫沒有因為長右這句話而尷尬。

“長右大人倒是依舊如此,的確是我忘了,以為大人身邊已有了知己,該是沾上了些人味,不想還是這樣不懂風情。”越方意有所指的看著身邊柱子一樣,但是眼睛卻忍不住瞥向他們的溫昱。

溫昱眉角一跳,知己?這指的是誰?長右身邊統共就這麽些人,想來也不可能是其他人了,那麽,便是自己了?

莫名間,溫昱原先心裏的那些堵塞,一下子竟全消了。

長右回望著越方,語氣冰涼,“知己?我怎麽不知道?今日請魔君過來,希望能實現當年的諾言,至於其他,魔君大人還是不要過問的比較好。”

當初越方是如何挑撥花狸的,他可不會忘,還有,後來越方是如何血洗神界的,即使長右不曾親眼見過,但那三天的血雨,甚至連妖界都被震驚了,從此對魔界刮目相看。

也因為越方攻上神界,殺了諸神後,魔界地位一躍而起,從六界當中幾乎墊底的存在,一躍成為了與神界平起平坐,而神界的地位也被撼動了。

所以,眼前這人絕對是極其危險的,長右對他,其實既有些敬佩,但也微微有些不恥。

當初,他既然可以為了一個男人背叛了整個魔界,讓魔界淪為六界中的笑柄,但今日卻又成為了魔界的神話。

然而即使如此,越方最後還是失敗了,他在神界似乎觸碰到了足以撼動天地的東西,他退了回去,總之眾說紛紜,但長右卻覺得,那個東西或許就是他曾經遇到的法則。

這樣的人主動示好,長右可不覺得是件好事,何況,知己?那是什麽?現在的他,可沒有知己,他隻有自己的寶貝。

溫昱的表情瞬間垮了,他輕輕撫了撫袖子,不著痕跡的離開了,長右莫名,“你去哪兒?”

溫昱回頭,微笑,“你們聊著,我去看看嘲風他們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嘲風正抱著胳膊看著這出好戲,越方的強撩讓他大開眼界,還有長右別出心裁的腦回路也讓他稍感震驚。幸好是溫昱的一句話,才讓他回過神了,要不然正經事都被忘了。

而邊上蹲守的人:……你們聊天的時候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根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