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是從鄉下來的,用慣了痰盂,哪裏適應的來馬桶,每天早上顫顫巍巍地端著痰盂就出門了,誰知道就那天早上,腳下踩上了一顆小石子,惹出了那麽一樁事來。

那鬼一家子,待在那棟房子裏也有幾十年了,原本隻是被在屋子裏,時間久了,那些怨氣也就慢慢消散了,所留在人間的,不過是一點執念而已。

胡家的到來,對小鬼一家來說,算是解悶的,看著一大家子的活人在這個原本毫無人氣的家裏忙活,那種新奇勁,也讓它們不想去害胡家。

然而這胡老太太的這一痰盂可算是炸了這小鬼一家,在人間的房頂上撒糞?這誰能受得住?當天晚上氣得就從地下鑽了出來,好,你在我家門口撒糞是吧?我不得掀了你家的房頂!

這時候,氣瘋了的小鬼一家完全沒想到這其實也是自己的家,於是乎,作天作地的一家人開始作了。

當年這一家人也算是幸福的,說起來也是一段傷心事,那段時間,隔壁住的誰不替這一家子惋惜。

一家人出去玩,結果天有不測風雲,一家三口遇上了車禍,等人送進醫院,結果人已經不行了。好在雙方家裏還有老人在。

最後辦喪事的時候,雙方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喪事簡辦,而且想到一家人平時都是十分恩愛幸福的,常常在自家院子裏陪著孩子玩,幹脆就將一家人葬在那個小院子裏,一來也算是能守住這個家,二來,也是希望這一家人能在底下真正地守住這個家。

沒想到後來房子產權到期了,多少年後,竟然被胡家買了去,這才鬧出了這麽一件事。

不過這些,劉正道可沒跟胡任說,畢竟他現在可是要靠著這個過活一段時間的。

而且這事,不能處理的急了,也不能太慢了。

太急,就會顯得他太過具有目的性,而且不利於他的名聲打出去,但是太慢了,也會顯得他能力不足,所以這事,還真是急不來。

飯一吃完,胡任就想拉著劉正道回家去收了那鬼,這時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麵露尷尬,“對了大師,聊了這麽長時間了,我還沒請問過您的名字呢?鄙姓胡,單字一個任。敢問大師尊名?”

“免貴姓劉,全名劉正道。”話一說完,劉正道臉上又恢複了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他的這幅樣子若是被自己的老子娘看到了,指不定就是一個大耳刮子過去了,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家在外麵裝X。

劉正道心裏有了計較,道:“這樣吧,你們今天暫時先回家裏睡,我這裏有兩張符,起碼能保證讓他們不敢近你們的身,而且這符也帶了一些安神的作用。記住,無論今晚發生了什麽事,都不要心浮氣躁,甚至破口大罵,這隻會招來著東西的怨氣,反而更不會離開了。”

“可是,劉大師,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我家裏人年紀都大了,如果出了什麽意外,恐怕我一生都追悔莫及啊。”讓他們再住進這房子,胡任是萬萬不敢了,前幾天的經曆,現在想想也是一腦門子的汗。

“胡先生,恕我直言,這其實是你們家與那小鬼一家的結,要解開這個結,真正能做到的隻能靠你們自己了,我所作的不過是從中周旋罷了。如果今晚入住你還是覺得不妥,便搬出去,若是尚可,便可繼續住著,兩日後我們在這裏會首,道士我符寫好,萬事俱備,自然也能更加護你們周全了。”

胡任心知,恐怕是說不動他了,也隻能再等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