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勤像是感應到了什麽,眼睛準確地看到了賀俞年的方向。

隻一瞬間,賀俞年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這個人,在他瀕臨死亡的時候,收留了他,從此以後,賀俞年有了家。

賀俞年使勁擦了一把眼淚,走了上前,“劉老頭,我回來了。”他衝著坡底下一時有些無措的老劉招手。

老劉把手擦了擦,“你這小子,終於知道回來了,走走走,回家喝兩盅去。”

賀俞年一聽他說這話,把嘴一瞥,“就你這身體,還惦記著喝酒呢,你都多大了,自己心裏沒數啊,身上有哪些老毛病,不都是喝酒喝出來的?”

老劉正想接話呢,一眼就看到了賀俞年邊上站著的嘲風。

嘲風就站在了那裏,氣質都是常人不能比的,劉正勤自然也能看的出來他的與眾不同,心想著“小年什麽時候找了這麽一個厲害的朋友,看看這通身的氣派。”

劉正勤一時有些眼紅,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子,一看就是天資極高的,要是是我劉家的就好了,雖然家裏應有了賀俞年這個傻小子,不過天才誰會嫌少,更何況是現在人丁稀少的劉家。

“小年啊,這是誰啊?你朋友啊?”

“那個,啊,我朋友啊,嘲風,你就喊他嘲風就行了。”賀俞年支支吾吾地,低頭拿手戳了戳邊上杵著的嘲風。

嘲風當下也識趣,“爺爺好,我是俞年的朋友。嘲風。”

“哎哎哎,都是懂事孩子,走,跟爺爺回去,給你倆炒兩個菜,咱爺幾個晚上喝點小酒。再把你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跟我老頭子說說。”老劉牽著黃牛,招呼著嘲風往家裏去了。

很快就到了晚上,老劉炒了兩個小菜,一葷一素,加上一疊花生米,一瓶酒,本來老劉拿了兩瓶,被賀俞年瞧見了,一把奪下了,又覺得好不容易聚了一次,確實該喝點酒,於是就拿出了一瓶。

老劉接過酒,衝著嘲風說:“以後沒哪個姑娘家嫁給這小子了,忒摳。”

嘲風差點順嘴說,“別啊,他嫁給我就成了。”好容易才把這句話咽下去了,端著酒杯喝了一大口,忒辣。

酒過三巡,敘舊也敘得的差不多了,該說正事了。

賀俞年夾了一筷子的小青菜,不錯,挺新鮮的。

“爺爺,我們有了二爺爺的蹤跡,不過又斷了,但是他留下了玉鎖,而且我們懷疑二爺爺的下落與龍域有關係。”

劉正勤愣住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忙問:“龍域在哪呢?”

賀俞年搖了搖頭,“找不到,龍域的下落藏在龍鱗裏麵,但現在我們手裏隻有兩片龍鱗,還有一句打油詩,什麽虛虛實實向南,明明暗暗乾坤。”

一句似是而非的打油詩,哪裏有那麽好猜呢?

對麵劉正勤卻似乎是若有所思,喃喃道:“虛虛實實向南,明明暗暗乾坤?”

賀俞年和嘲風對視了一眼,“爺爺,怎麽了?你知道這句話?”

劉正勤皺了皺眉,酒杯也放下了,伸出兩根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桌麵。這是劉正勤的一個小動作,當他在想事情的時候就會這樣,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覺。

“這句打油詩,不就是我們老劉家放在祠堂祖宗牌位後麵寫的一句詩嗎?”

“什麽?”賀俞年沒想到,這一趟誤打誤撞竟然還有這收獲,而且最關鍵的是,自己居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