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山與錢有聲睜大了雙眼,眼眶周圍青筋暴起,“我看你就是個招搖撞騙的騙子,什麽林風,什麽林姿賢,你趕緊給我滾出去!”

嘲風冷冷一笑:“我這人無甚口才,不如讓那位林姿賢親自上來同諸位討個說法?”

柳若穀一聽,急忙阻止道:“嘲風先生千萬不可,我看今日實在不太適合,而且我忽然身體有些不適,不如今天就取消看吧,你二位不如改日再過來?”

“什麽改日再來,是不要來了,若穀,你眼裏如果還把錢赫當成你的丈夫,還把我錢有聲當成你的公公,現在就把這兩個人趕出去。”錢有聲一聽嘲風說起了那兩個人的名字,當時就被嚇得冷汗蹭蹭的。如果說出來,恐怕就不止鬧鬼那麽簡單了。

“既然錢老先生這麽推辭,看來那位故人今日是一定要請出來了,隻是希望各位不要被嚇著了。”

“慢著!”錢、柳兩家齊聲道,他們是實在是怕了。

“如此也好。”嘲風笑的意味深長。

他看了一眼賀俞年,示意讓賀俞年說。

賀俞年一點頭,掃了一圈神態各異的錢、柳兩家人,原本對於林姿賢說的話,他是半信半疑的,但現在一見錢、柳兩家人的態度,還有什麽不清楚?

他的聲音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再加上賀俞年特地將自己的聲音壓的較低,倒比平時多了兩分低沉。

一段往事就在賀俞年的口中緩緩道來。

誰也不知道,林姿賢就在二樓的樓梯口那裏靜靜地看著這兩家人醜態畢現的嘴臉。

當年林風隻是一個小生意人,做木材行業也有十年了,同時搭夥的還有錢有聲和柳青山。

三個人雄心壯誌的要在木材行業裏闖出一片天下,當時林家還算是有一些家底,再加上林風本人才能比較出眾,他又出力又出資,才算是把林氏實業做了起來。

林風從來都沒有抹殺柳青山和錢有聲的功勞,林氏實業也隻是掛了林這個姓而已,三人在公司中的話語權從來沒有分過大小,更何況林氏實業也都是他二人提出來的。

隻是後來,林氏實業成了林氏集團。林風成了集團的掌舵人,一切才開始變了。即使位於企業高層,但終究是心有不甘,憑什麽當年一起闖的天下,如今成了你林風的林氏集團,將來給你的子女繼承,而我們卻要灰溜溜的走人。

主意是柳青山出的,做空公司股份他們合計了很久,公司裏的血液在林風不知道的背地裏,換了一批又一批,直到某一天林風發現,除了自己熟悉的助手,還有交接工作的幾個人之外,竟然全都是陌生麵孔,公司的人事變動這麽大,自己居然被瞞的這樣一絲不漏。

他開始警惕了,但一切終究是晚了,當他與外國合作商見麵後,照片被人泄露了出去,其實這次的談判隻是一個簡單的雙方合作意向碰麵而已,卻不想被有心人大做文章,那份協議書在林家出事後的第二天,被人發現在董事長辦公室裏,上麵蓋好了章,林風的所有股份被高價賣出,外國合作商從而收購整家公司。

一時間林家出事反而被掩了過去,眾人大罵林風道德品行欠缺,竟然想做空公司,然後攜款出逃,甚至有人搬出林家企圖移民的證據出來了,林家成為眾矢之的。

所有都不知道那一晚熟睡的夫婦倆在睡夢中沒有一絲掙紮的死去,沒有人知道,兩個年幼的孩子是怎樣的大火中將複仇之焰點燃。

大火燃盡了一切,證據還有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