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錢、柳兩家人終於到齊了。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去了,西邊隱隱有紅霞閃現,最終落入了山間,再沒了蹤影。

錢、柳兩家人坐在客廳裏,戰戰兢兢地盯著房子的角落四處看,唯恐在不經意間,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一個人來。

“嘲風先生、賀先生,不知道屋子裏的東西除幹淨了沒呢?還有,這麽急匆匆地把我們兩家人找來,到底是什麽事呢?”開口的人是柳若穀,她看的出來這麽急的把兩家人找過來,大家心裏都是不高興的,何況還是在這個頻繁鬧鬼的房子。如果不是自己還心存一絲信任,恐怕也早就轟了他們出去。

嘲風眼角掃了一圈屋子裏坐著的人,牽出一絲不知是笑還是諷的弧度,“大家放心,找大家來不是什麽重要的事,隻不過是想找大家驗證一件很多年前的事情,在場的知情人如果還沒到老年癡呆的地步,應該都是還記得的。”

他這話已經明顯是在挑釁了,如果剛才錢、柳兩家還有意思忍讓的話,那麽現在這僅存的一絲,也蕩然無存了。

“年輕人,講話之前還是要想清楚的,若穀,以後不要把什麽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家裏領。”柳青山看著柳若穀,卻是衝著嘲風說話。

嘲諷這回是真笑了“柳老先生不用著急上火,我請大家來不是為了吵架的,隻是為了求證一件事情而已,我想你們以後也不想家無寧日吧。”

柳青山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好好好,你說吧,我倒是想聽聽,你想請教什麽事情,還有,如果這件事你幹不好的話,別想從我柳家拿到一分錢,而且我要讓你在這道上混不下去。”柳青山色厲內荏,他心裏對嘲風又是畏懼又是輕視。

“好,那我就說了,哦對了,這件事情與錢老先生也有關係,希望您也能聽聽,看看我說的是對還是否。”嘲風架著腿,輕輕搖晃,他伸出兩根手指抵著自己的下巴,眼睛微眯著。

不知為何,看到嘲風此時這個模樣,錢、柳兩家人忽然有些心慌,就像是有一個醜聞,要被人**裸地揭露在眾人麵前。

柳青山和錢有聲同時咽了咽口水,兩人疑惑的交換了一下視線,但又想到最近兩家的交惡,‘哼’的一聲,轉開了頭。

“不知二位,可還記得一個人,林風。”這話如平地一聲雷,炸地讓二人顧不得形象直接站了起來,“不知道你這後生仔在說什麽東西,趕緊給我滾出去。”

“二位放心,我一定會滾,不過容我說完,且看我說完以後,二位是否還要讓我滾。”

柳若穀是一頭霧水,林風是誰,為什麽自己的父親還有公公,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以至於提起名字就能氣成這樣。

嘲風忽略了柳家和錢家心急又恨不得將他撕了的表情,繼續開口道:“還有一個人,不知道二位還記不記得,我想她若是健在的話,恐怕與你們的兒子女兒也是差不多的年紀吧。這個人就是林、姿、賢。”

“偶有一日,有人托夢給我,說是自家出了一樁驚天冤案,一晃幾十年過去了,終究無人伸冤,這才迫不得已自己從地下出來,隻為向二位討一個說法,還有幾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