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高秋鶴葬禮那日。

因為高秋鶴現在處於輿論中心,對於他的死因眾人不敢下結論,但是他的作風已經被人扒了出來,網上是一片罵聲,而且天天都有一群記者在他家門口蹲著,往日裏交往甚密的親戚都不願意來吊唁他,出席葬禮的隻有他的妻子女兒,哭得幾乎昏厥。

“你們所說的葬禮上會發生的事情呢?千萬不要給我弄虛作假。”方溪看著嘲風懶散的抱著手站立,他好像一點都不擔心自己說的話會不會兌現,但是葬禮已經舉行過半了。

按照這邊的習俗,高秋鶴的家屬是打算舉行土葬的,葬禮結束後就要由抬棺人抬著去葬了的,而現在時辰也快到了,嘲風所說的會出現的事情也沒發生,方溪的確是有些緊張了。

門外地上的落葉被一陣莫名的風卷了起來,紛紛揚揚的,賀俞年眯著眼睛看著外麵,這風來的好不蹊蹺,一股濃煙從外麵襲了進來,嘲風哼了一聲:“雕蟲小技。”手一揮,那煙就被就被吹散了,煙裏的東西完完全全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高秋鶴的家屬以及方溪都被驚著了,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遠處有隱隱約約的嗩呐聲,極為淒涼哀傷,一個穿著蓑衣,戴著草帽的男人走了過來,明明是大晴天他卻穿著厚厚的蓑衣不得不讓人驚奇,更讓人驚奇的是,那個男人手裏抱著一雙黑色布鞋,神色肅穆,又透著難以言喻的詭異。

方溪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走了進來,他仿佛是將周圍的一切都視若無物,眼神裏是莫大的哀傷,偏偏嘴角又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蒼老的臉上布滿溝壑,嗓音嘶啞:“走吧,跟我走吧,緣盡嘍,孽還清嘍,該走嘍。”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方溪這樣想著卻不敢隨便開口打擾,當警察這麽多年,靈異的事情遇見的也不算少,當年和他在同一所警校出來的,有些兄弟甚至專門被調去了靈異組,後來聚餐聊天也都聽過那些奇聞怪案。

男人在高秋鶴的棺材處念叨了幾聲後,裏頭幽幽地飄出一個淡色的靈體,頭是向下低著的,背部躬的很厲害。

高秋鶴的女兒一眼就認出來了自己的父親,哭著就要爬過去,她媽媽在她身後一把摟住自己的女兒,嘴裏喃喃著:“別過去別過去啊。”女兒伏在地上慟哭。

在高清月的眼裏,高秋鶴是一個完美的父親,盡管他經常說自己公務繁忙,晚上經常回不了家,但是每逢節假日一定會抽出時間陪家裏人,周末的時候就是全家的歡樂時光,而且她最敬佩高秋鶴的地方就在於,她的父親是白手起家,才熬到了現在的位置上。

而現在,完美的父親形象一夕之間轟然倒塌。

母親看到父親的屍體的時候,已經被嚇得倒地不起的嗎,甚至當時神誌都有些不清醒,反應過來後才撲上去抱著父親的屍體,撕心裂肺的哭。高秋月回來的時候見看見的是這個場麵,雙膝一軟,好在身邊的人扶住了她,剛想過去看一眼父親,沒想到就被母親攔下了。

母親說:“阿月啊,阿月別過去,別看。”她不聽,掙開母親的手,掀開那層薄薄的白布。白布上都是血,她看見後當時就忍不住了,緊接著湧上來的是滔天的恨意,“殺我父親的人是誰?你們抓到他了們,一定要抓到他,我父親不能白白地死了,而且還死的這樣淒慘。”

當時方溪就在邊上,他也理解高秋月的心情,也不知道高秋月知道自己父親是怎樣一個**的時候,還會不會這樣衝動。

第二天,高秋月和她的母親就被帶去了警局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