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謙看診的結果,比喜慶靖猜測的還要嚴重,他給柳阿元把完脈檢查了一番後,出來告訴喜慶靖,老人已是油盡燈枯之象,他倒是可以施以銀針讓老人多拖幾日,隻是這後事卻是要辦起來了。

    還有十天多便是新年,柳阿元卻是邁不過去了,喜慶靖細細問了,見沒有其他辦法,隻好讓喜冰歡去把柳杏兒喊出來,把邵謙的診斷結果告訴了她,末了問道:“杏兒,如今事已至此,你也莫要多想,先準備爺爺的後事吧。”

    柳杏兒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目光直直的看著前方的黑暗,邊上的人見了無一不擔心她的狀況,梁餘站在門邊上,眼中的傷痛難掩,隻是他卻沒有上前,隻是安靜的站在那兒望著。

    喜慶靖歎了口氣,轉頭看看邵謙:“幫她也看看吧,從出事到現在幾個時辰了,一直都是如此。”

    “好。”邵謙點點頭,伸手扣向柳杏兒的脈,柳杏兒也是一副混然不覺的樣子。

    喜清歡不由皺了皺眉,柳杏兒不會是受刺激了精神失常了吧?

    “無礙,隻是鬱結於心,紮上幾針就好了。”邵謙當即取出銀針包,給柳杏兒紮了幾針。

    柳杏兒軟軟的倒地,所幸,喜冰歡因為不放心她,一直跟在她身邊,及時的抱住了她下滑的身體。

    “她……怎麽了?”梁餘總算開口了,聲音有些發顫。

    “隻是讓她安睡一晚,不會有事。”邵謙收起銀針,接收到眾人詢問的眼神解釋了一句。

    “三三、小四,你們倆扶她進去。”喜慶靖忙吩咐喜冰歡和喜清歡安頓柳杏兒進去休息。

    經過門口時,喜清歡看了梁餘一眼,她這會兒已經有些看不透梁餘和柳杏兒之間是怎麽回事了,以她的理解,之前梁餘那樣失魂落魄,如今柳杏兒家遭了這樣大的事,他不是該好好把握機會表現一把嗎?柳杏兒這個時候最是脆弱,要是醒來的時候看到他在身邊,說不定就回心轉意了呢。

    可是,梁餘卻沒有動。

    喜清歡不由歎氣,她敢說,如果這昏倒的人是她的話,江洛一定不顧一切的抱她回房……想到這兒,喜清歡下意識的看了江洛一眼,江洛似乎有所感覺,詢問的目光掃了過來。

    把柳杏兒安頓回了她自己的房間,喜冰歡主動留下來照顧,喜清歡便一個人出去,這會兒,邵謙已經和喜慶靖商議完,決定先施一回針讓老人熬過今晚再說,邵亦然也被吩咐著去準備草藥,柳桃很乖巧的引著邵亦然去了邊上的灶間幫著燒火。

    喜清歡和江洛並排站在院子裏,臘月的夜,冷得有些難熬,方才一路上提著心尚且還好,可這會兒一靜下來,喜清歡隻覺整個人掉入冰窯般。

    江洛微一側頭,立即把自己身上的厚外衣脫了下來披到了喜清歡身上。

    “你不冷啊?”喜清歡忙要推,這麽冷,他哪受得了?

    “不冷,我身體比你好。”江洛低聲說道,強勢的把衣襟攏好,順勢握住了喜清歡的雙手不斷的搓著。

    如他說言,他的雙手很溫暖,哪似她的,冰涼冰涼的,身上裹著帶著他體溫的厚外衣,手上傳來他的溫熱,喜清歡身上的寒冷頓時消散了。

    雖然江洛站在她麵前擋去了大部分的目光,可兩人這樣親近的動作,邊上的人哪裏能看不見?他們驚訝的眼神已經衝他們掃了好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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