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妃這兩日又病了,自打認親禮上被瓔珞氣了一頓,她便在福祿院中稱起了病。靖王妃進去時,謝太妃正躺在東屋床邊的羅漢床上,靠著個墨綠色鑲金絲暗刻大朵海棠花的大迎枕和旁邊的謝芷蘭說著話。

    見靖王妃進來,謝芷蘭忙從羅漢床上站了起來,福了福身,道:“伯母從郡王府回來了啊,世子妃沒有回來嗎?”

    她說著往靖王妃的身後瞧了瞧,沒看到瓔珞的身影,麵露疑惑。

    靖王妃便笑著道:“今日原本就該是世子妃回門的日子,等傍晚回門後便會回來了。”

    謝芷蘭這才笑著道:“我還以為世子妃會跟伯母一起回來呢,畢竟已在娘家住了好幾日了,伯母此去辛苦了,我來吧。”

    她說著要上前去接靖王妃手中的托盤,靖王妃也未攔著,順手給了她,自己在羅漢床上坐下。

    謝太妃卻臉上沒了半點笑意,衝靖王妃道:“她擺的譜倒大,一個小輩讓長輩三請四催的,還拿著架子不回來,依我說,便莫去郡王府縱著她這性子,她不愛回來便一輩子住在郡王府才算本事!”

    靖王妃柔婉的笑了笑,道:“母妃也知道這樁親事是太後看好的,皇上賜婚的,這幾日朝堂上王爺的壓力也很大,世子妃還是早日回來的好,何況這回是真的讓她受了委屈,她心中對靖王府有抵觸,有怨懟,那也是可以理解的,世子妃畢竟年紀還小,母妃何必和她一般計較。”

    靖王妃說著從謝芷蘭的手中取過了湯碗,親自嚐了嚐溫度,這才將藥奉給謝太妃,道:“母妃快些喝吧,母妃生氣,還不是壞了自己的身子,母妃是長輩,便莫和不懂事的小輩一番見識了吧。”

    謝太妃被靖王妃幾句話拱起火來,哪裏還喝的下藥,推開藥碗,脖子粗著道:“隻聽過晚輩不可忤逆長輩的,何曾聽說過長輩需讓著晚輩的!太後看好的媳婦,皇帝賜婚的?那便能猖狂的沒邊兒了?是何道理!”

    她說著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靖王妃一眼,道:“你是她嫡母,也是正兒八經的婆婆,倒軟著身段,跑到郡王府去請她,你也不嫌丟人!這次是為了王爺,也就算了,等她回來,你可要將規矩給她立起來!”

    靖王妃麵露為難,哆喏著道:“母妃也知道的,我總歸是繼母,怎好管的太多……再說,我這些年連妾室的規矩都沒怎麽立過,卻給繼子媳婦立規矩,這……母妃還是疼疼我,繞了我吧。”

    謝太妃頓時便氣的臉皮子發紅,道:“你這性子,來日被兒媳騎在頭上作威作福莫怪我沒提醒過你!”

    靖王妃卻道:“我實在做不來,若不然那時候也不會想著將蘭丫頭說給世子爺,我也有私心的,蘭丫頭性情溫婉,又是母妃親自教導出來的,懂事明理,和我也最是投緣……誰知道,唉,如今說什麽都來不及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