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這會子瓔珞拿起針,沒一盞茶時候便很熟練地縫好了荷包,她拿在手中來回翻看了下,見針腳綿密,沒什麽疏漏之處,揚了下唇,正準備拿剪子將線頭剪斷,不想卻忽聞床前響起說話聲。

    “給爺做的荷包?”

    那聲音很是突兀的響起,低沉而富含磁性,雖是動聽的很,可驟然響起卻也駭人。

    坐在春凳上的妙哥便一個不小心,繡花針狠狠戳進了指腹中,疼的哎呦了一聲跳了起來,血珠兒瞬間染透了月白的緞麵,任那上頭牡丹繡的再好,布料贓了卻是不能再給瓔珞用了的,眼見繡好的肚兜就這麽毀了,妙哥又氣又恨,卻是不敢去瞪站在床前那個高大的人影,隻幽怨地瞪了床上瓔珞一眼,低著頭認命地跑出去守門了。

    其實自從瓔珞到了莊子,秦嚴這還是頭一回過來,可顯然那次在昌平侯府,秦嚴救了妙哥,後來瓔珞又和遲璟奕退了親事,使得妙哥已經認命了。且這丫頭自從那次在大國寺中見了秦嚴的臉,好像對秦嚴就不是很抗拒了,這幾日還總在瓔珞耳邊念叨,靖王世子不知道是怎麽打算的,靖王世子到底什麽時候才提親啊,也不知道靖王世子能否說服太後啊……

    瓔珞整日被妙哥念叨的耳根都起了繭子,此刻見妙哥不等吩咐便溜出了屋,扔了自己麵對秦嚴,瓔珞額頭掛起了黑線。

    秦嚴卻已撩袍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床邊,抬手便自然而然的從瓔珞手中拿過了那隻剛剛縫好的荷包。

    荷包上還沒來得及繡任何花樣,隻是雪青色的雲錦料子縫成了元寶狀,秦嚴卻怎麽瞧怎麽雅致,笑著道:“這顏色選的好,瞧著便舒服,樣子也不錯,大氣簡潔。”

    任誰做的東西被人讚賞,且由衷的表示喜歡,都會覺得開心,瓔珞見秦嚴毫不吝惜稱讚,頗有些愛不釋手的拿著那荷包擺弄著看,她心中喜滋滋的,麵上卻佯怒的一把搶回了荷包,道:“什麽花樣都沒繡呢,能好看到哪裏去?還沒剪斷線頭呢,你瞧邊角都讓你扯開了!”

    說著將荷包拉展,撚了針又拉了下被扯鬆的線,這才又嗔了秦嚴一眼,道:“你之前怎麽說的,明明說了不再夜闖我的閨房,如今又犯!每次來半點征兆都沒,倒將我的丫鬟嚇得不輕,方才手都被針戳破了。”

    秦嚴被她奪回了荷包倒也沒什麽反應,唇角依然掛著一抹柔和的弧線,被瓔珞嗔了一眼,倒覺心神一蕩,道:“你那丫頭,關鍵時刻護不住主子,膽子又小,爺就說了句話,她便紮破了手指,於爺何幹?除了有點眼力勁兒,一無是處,也就你,得了這麽個丫鬟還當個寶般護犢子地疼著。”

    他口氣嫌棄的說著,竟是抬腳便將腳上的青麵粉底官靴給蹬掉了,眼見著就往床上倒。

    瓔珞嚇了一跳,也顧不得拉那荷包的線了,攏了攏身上裹著的被子,壓著聲音道:“你幹嘛?”

    秦嚴抬腿上了床,高大的身子一滾卻是躺在了床裏,並沒看瓔珞,隻雙手枕在腦下,閉上了眼,道:“累,歇會兒,別吵!”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