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文笑著點頭,道:“老大人不愧是長輩,晚輩正是這個意思。依我看,親事還是定安侯府主動退了才不惹那麽多非議,對遲蘇兩家都好。不過小女退親,名聲總歸是要受損的,遲老太爺為官最是公正,做生意也從來童叟無欺,想必是會補償我蘇家一二的吧。”

    遲老太爺早在蘇定文開口時便知他有所謀,聞言依舊笑的一派溫和,道:“這是自然的,蘇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蘇定文哈哈一笑,道:“老太爺果然爽快,也不是旁的,晚輩眼見升官在即,卻有宵小之輩嫉恨晚輩官運亨通,這兩日夥同了幾個小言官彈劾晚輩治家不嚴,如今禦史台禦史大夫王大人算起來也是老太爺的學生,如今蘇遲兩家還沒退親,總還算是姻親之家,老太爺可否幫晚輩疏通一二。”

    遲老太爺麵上神情紋絲不變,隻沉吟了一下便道:“老朽盡力而為吧。”

    蘇定文頓時便笑著起身,連連作揖,道:“老太爺行事果斷,令晚輩欽佩。這是遲大公子的庚帖,退還老太爺,這門親事今兒便算是退了,明日一早晚輩會親自隨著禁衛軍將先前貴府下的聘禮歸還遲家,彼時京城之人便會知道,是我定安侯府率先退的親事。如此,晚輩便先行告辭了。”

    待蘇定文出去,遲老太爺拾起桌上遲璟奕的那庚帖直接便丟進了一旁的炭火盆中,心中萬分慶幸退了蘇家的親事。

    結親乃是結兩姓之好,那蘇瓔珞便是再好,有這麽個父親,若真成了親家,遲家早晚要被拖累。

    遲老太爺隻想早日退了親事,兩廂幹淨,吩咐了小廝準備馬車,連夜便去拜訪了禦史大夫王炳然,蘇定文本就怕遲家陽奉陰違,留了人盯著遲家的一舉一動。聞訊,心下一安,翌日一早,果然踐諾隨著禁衛軍大張旗鼓地到了遲家,丟下了聘禮,揚長而去。

    這一路動靜不小,引得路人紛紛圍觀,不及中午遲家和定安侯府親事黃了的事兒便傳揚開了。

    秦嚴被彈劾殘害平邑侯世子喬恩瑉一事兒,皇帝在早朝上壓了下來,卻派人暗查此事。

    那平邑侯喬源鐵青著臉從早朝上回去卻是越想越懷疑喬恩瑉乃是被誠王所害嫁禍給了靖王世子。

    誠王乃是當今皇後的嫡子,廢太子倒了,放眼眾皇子,就以誠王的身份最為高貴,皇帝對誠王也一直都寄予厚望,恩寵有佳。平邑侯府原本是不願摻和進皇子之爭的,平邑侯府從老侯爺時便走向了沒落,到了喬源這裏卻有了後升之態,喬源愈發得意自信,有心恢複平邑侯府昔日風光,四處鑽營,可喬源其人是個誌大才疏的,官場上走的並不順,便將膽子放大,竟犯了糊塗和誠王府拉上了關係。

    喬源之前便有意攀附於誠王,和誠王一係走的近,一次吃酒,永嘉侯還賞賜了喬源一個女人,而這永嘉侯便是誠王的姨丈。

    此刻喬源疑心到了誠王頭上,便琢磨起了夜裏喬恩瑉被害一事兒,據丫鬟說,當時兩個人守在明間,聽到動靜時衝進了內室,就見床上喬恩瑉已經暈厥了過去,而守在床邊的丫鬟秋雲也暈迷不醒,內室中卻半個凶手的影子都沒有。

    那凶手能悄無聲息的潛進江白院,喬源覺得凶手在平邑侯府中定然有人接應,不然侯府中晚上巡夜的護院和婆子並不少,當不至於讓人如入無人之境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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