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遲璟奕聽著那如雷暴動的馬蹄聲遠去,這才若被抽去了全身力氣,不覺以肘支額,用手揉了揉微蹙的眉心,麵露苦笑,隻覺這會子功夫便像跋涉了千裏一般,有種無力的疲倦感深深襲來。

    秦嚴和遲璟奕碰麵的事兒,瓔珞一無所知,可蘇瑛鶯卻在翌日清晨便得到了消息。

    彼時蘇瑛鶯正坐在書案後抄寫經書,說起來蘇瑛鶯前世沒什麽文化,家中條件也很是一般,她因長相不錯,便一心想攀個高枝,故此倒是正經學了些脫衣舞一類勾男人的東西,而這毛筆字,她一個書都沒讀多少的人自然是從來沒習過的。

    穿越過來,她雖然沒有繼承本主的記憶,但好的是,本主有些技能動作,都好似刻在了這具身子裏一般,並沒有因本主靈魂的離開而被帶走。像是刺繡,寫字,彈琴,蘇瑛鶯先時觸及還陌生的很,但很快手指便能自行找到感覺。

    這就好似一個人失憶了,可原先會的東西卻沒忘記,不過是不記得一些人和事兒罷了。

    也托福於此,蘇瑛鶯才沒露陷。

    她剛又抄了一張略吹了下墨跡放在一邊,冬梅便進了書房,稟道:“姑娘讓查遲大少爺的事兒,方才外頭送進了消息。”

    蘇瑛鶯聞言停了手中動作,抬眸看向冬梅。冬梅往前又走了兩步,這才彎腰恭敬道:“遲大公子是沒妾室的,他常年在外行走,忙於遲家四處的生意,平日裏也從不踏足花街柳巷,旁人送到麵前的女人也不曾留用過。遲家在各地都有別院,聽聞也不曾留有女人。他身體不大好,倒是身邊時常跟著一個名喚青桐的婢女,這個婢女懂醫術,是遲家老太君賞賜給遲大少爺的通房丫鬟,十五歲被收了房便一直伺候遲大少爺,便連遲大公子出外忙生意,這個婢女也跟隨在側。這回遲大公子進京城來,這個青桐也是跟著的,隻不過前些時日遲家來議親前,遲大公子突然便賞了那青桐一筆價值不菲的嫁資,又發還了那青桐的賣身契,將人給打發了。”

    蘇瑛鶯聞言冷哼一聲,道:“五妹妹倒是好能耐,沒過門便狐媚的那遲大公子厭棄了身邊伺候多年的女人。五妹妹整日裏還裝作一副清高模樣,殊不知做起小三來還不是一樣的下賤!插足人家的感情,可憐了那青桐,生生被五妹妹逼得沒了活路。男人果然都是喜新厭舊的東西!”

    冬梅雖然不是很能明白蘇瑛鶯的字眼,可卻聽懂了她的意思,一時心中有些腹誹。

    遲大公子這樣的做派才是大家所為,迎娶正妻將身邊的通房打發了也是對妻方的看重。那通房不過都是賣了身的玩意,又有哪個爺們會跟個玩意談感情的?

    五姑娘是嫁過去做正室的,怎麽能說五姑娘破壞遲公子和那通房的感情呢,難道遲公子就因有個通房還就不能娶妻了?

    這算是哪門子的道理啊!

    冬梅心中泛著嘀咕,總覺得自家姑娘如今的行事和思想越發亂七八糟了起來。可她卻並不敢說出來,隻死命垂著頭,好掩飾麵上的不認同。

    蘇瑛鶯卻沒發覺冬梅的異樣,言罷她略勾了勾唇,道:“可知道那青桐離了遲家如今身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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