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也無可避免地擦過了秦嚴的手指,便像是勾起燎原大火的一簇小火苗,引得秦嚴心髒狂跳,瞳孔陡然一縮。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瓔珞,卻見她雙眸安靜的緊閉著,睡容恬靜而安然。

    頓時便膽大了起來,秦嚴心神顫抖,睡夢中的瓔珞一無所知。再不敢放任薄弱的意誌力挑戰這般誘人美色,幾乎是被火燙一般忙忙將手指撤了出來。

    指尖退出,卻覺悵然所失,心頭都像被挖空了一塊一般,秦嚴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一轉,終於瞧見了被瓔珞丟在枕邊兒的自己的那失落的麵具。

    那麵具他太過熟悉了,整年累月的帶著,它就像他的另一張臉一樣,此刻就安安靜靜地躺在她的臉側,距離她的麵頰甚至不足一拳的距離。

    這樣的擺放,讓他生出一股兩人並枕安眠的荒謬感覺來,而這個想法簡直如誘人沉迷的毒,引誘著他沉淪下去。等秦嚴意識回籠時,他的人已不知不覺的躺在了床的外側,抬手隔著錦被半摟住了瓔珞。而她如雲的長發就散落在他的臉龐鼻翼間。

    一股股幽香襲來,即便意識到做了不妥當的舉止,秦嚴也舍不得起身了。他隻覺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此刻簡直薄弱的要命,亦或者他內心深處也不願意自製力此刻冒頭。

    而瓔珞似是有些被驚動,輾轉著翻了個身,又安靜了下來。

    可她這一翻身,兩人是當真麵對麵的睡在了一起,甚至她的一張芙蓉麵離他比方才那麵具更近,兩人間隻隔了兩指距離。

    近的呼吸交錯,昏黃的燈光下他都能將她根根卷翹的睫毛數個清楚,秦嚴放輕呼吸,生恐驚醒了睡夢中的女子,雖知自己的舉止不君子,可卻還是想這樣多看看她,多在這方錦繡帳中呆上一會兒。

    他目光一寸寸遁視著她的嬌顏,屈指用小拇指的指背,輕輕撫著她眼角那粒朱砂滴淚痣。

    人說長此滴淚痣的人一生流水,半世飄蓬,所謂孤星入命。他也素被人稱天煞孤星,秦嚴屈指撫著那淚痣,倒覺兩人當真是天生的一對。連這荒謬無據的命格也如出一轍,當真是天作之合。

    瓔珞那粒淚痣就長在眼角位置,被卷翹的睫毛遮掩著,秦嚴這般撫弄,免不了便碰到了她的睫毛,她終是被驚動,不舒服地顫動著睫羽。

    她欲醒非醒的樣子使得秦嚴一驚,渾身一僵,倒像是害怕被人發現的小賊一般,隻這小賊卻偷的是少女香竊的是美人色。

    而瓔珞睫毛閃動,卻真張開了眼眸,秦嚴一向知道她的眼睛生的好,天生斜飛的眼角帶著明媚之色,怒時宛若天邊星辰熠熠灼灼,沉靜時美若其間盈盈波光如水,泛著淚意時更是楚楚瀲灩平添柔弱可人,能蕩碎人心。

    可他此刻方知,她似醒非醒時的眼眸還可以更為醉人,那眼如籠薄霧,蘊光流轉。

    他心一顫,定睛瞧著,突然間,那些心虛驚慌都遠去了,竟是坦然了起來。

    夜闖香閨,偷香竊玉,左右這樣的事情他做都做出來了,又有什麽好掩藏躲閃的。

    他渴望這個女人,無恐被她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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