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常年位處權利的頂端,他的眼眸中卻終是帶著睥睨一切的霸氣和犀利,藏在慈祥笑容下崢嶸的帝王氣卻從一雙微眯著的眼眸中透露出來,他穿著明黃色九龍皇袍。那袍子九龍皆用聖潔的銀線細細刺繡,銀色遊走於貴氣的帝王黃之間,形如真龍遨遊於天際,袍擺袍袖卷繞著咆哮的江濤之水,龍袍飄灑,富麗堂皇之中透露出大氣磅礴之勢,那慈祥平常的容貌在這黃袍的映襯下,卻再不容錯認半分,當真是黃袍加身,君臨天下而一呼百應。

    天璽帝自秦嚴一進大殿目光便盯視著秦嚴,待他行禮拜下,方才聲音溫和,道:“這次你兩趟差事都辦的不錯,起來吧。”

    秦嚴聲音低沉,也未多言,隻道:“是。”言罷,便站起身來,隻沉默站著。

    皇帝瞧了他一眼,沉吟一下才道:“食味樓著火你認為是何人所為?”

    秦嚴迎著皇帝的目光,身影巋然不動,道:“臣領著人剛到食味樓,大火便迎風突起,火窗墜落,砸中馬兒,百姓逃竄,有人渾水摸魚假扮逃難百姓從食味樓兩邊的商鋪衝出,直衝臣護著的十幾個證人,對著要害拳打腳踢,推擠之下,逃竄的百姓愈發驚慌,證人死傷七人,抓到三個假扮百姓的凶手,兩人咬破口中毒丸自絕,僅一人防範及時幸存,臣已命人押送刑部。至於食味樓火勢是誰人所放,臣愚鈍猜不出,刑部大理寺再不然京兆府皆可查查,皇上也自有聖裁,卻非臣職責所在。”

    皇帝聽他隻是將食味樓之事從實說了一遍,卻未曾多言半句,一時倒是笑了,道:“猜不出?是不猜吧?食味樓和誠王府息息相關,食味樓失火又牽扯到穗州百姓上京告禦狀,群情激奮,彼時誠王便是眾矢之的,誠王倘若要殺人滅口早在京外時怎不動手,倒要在京城中如此興風作浪,十來個上京告禦狀的百姓最後還隻死傷了七個,誠王有這麽蠢笨,不濟事嗎?”

    皇帝說著目光已銳利了起來,秦嚴身影依舊未動,隻道:“臣於誠王有過節,臣說誠王沒這麽蠢,皇上許會以為臣惺惺作態,臣說誠王就是這麽蠢,皇上會覺得臣公報私仇,臣若說許是誠王用最蠢笨的法子演了一出大戲,就是自汙來達到陷害他人的目的,皇上隻怕又會覺得是臣居心叵測,所以臣不猜,也猜不著。”

    皇帝聞言卻微微揚眉,道:“自汙達到陷害他人的目的?嗬,朕怎麽沒想出來,他自汙除了能讓自己名聲更差,被彈劾之外,還能達到什麽目的?”

    秦嚴卻沉聲道:“此事查到最後倘使就是誠王所為,再查不出旁的,皇上是不是會覺得誠王沒那麽蠢笨,此事定然是被陷害,至於是誰陷害了誠王,皇上猜測之下,勢必要於其他皇子生出嫌隙。而此事皇上既然認定誠王是被陷害,自然會對誠王心懷愧疚,誠王原本草菅人命,魚肉穗州百姓,皇上是怒了的,因這一番愧疚豈不是抵了這怒氣,誠王自汙又怎麽會無利可圖呢。”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