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販子雖知自己必然逃不過一死,可也不想連累了家人,他們早便被秦嚴威逼過,這會兒蘇定文問起自然全是按照瓔珞的意思回答。

    蘇定文聽聞這話,太陽穴的青筋突突突的跳的更加厲害,胸口氣血翻騰,幾乎吐出血來,他不肖深想便有了某種猜測。這樣的局根本就不是庶女姨娘們能做出來的,想到當日宋氏和他說想帶著女兒們去普濟寺避禍的話,蘇定文越發肯定了,此事八成是宋氏要謀害庶女,陰差陽錯叫人販子抓錯了人。

    當時他就奇怪宋氏怎麽會想著現在出城,隻是覺得宋氏避開確實有利於他脫罪,和誠王放火的事情撕扯開,這才沒有多想。如今再想,處處都是疑點!

    他簡直難以相信,宋氏竟然如此的糊塗愚蠢,他更難以相信宋氏竟然敢如此大膽妄為,他也不願相信,宋氏竟然會這般惡毒陰狠,對他的話陽奉陰違到這種地步。

    想到他離開穗州時為了顧全宋氏的嫡妻臉麵還特意到正房陪著宋氏用膳,還曾溫言軟語的安撫宋氏,而宋氏更是一副知錯的模樣連連表示已經悔過,結果轉眼就出了這等事,蘇定文就覺得自己是個大笑話,大傻子,竟然不知吸取教訓,還被個女人騙的團團轉。

    可這事除了是宋氏所為,根本就不可能是別人,別人也沒這麽大的能耐,能和外頭的人販子牽上線!

    蘇定文胸膛起伏,氣了個倒仰,秦嚴卻已站了起來,冷聲道:“蘇大人也知道,本將這次是奉皇上之命到穗州治疫的,治疫之事不敢輕忽,本將這些天一直忙於公務,便一時忘了令愛之事,隔了這麽幾日才將令愛送回,還望蘇大人見諒。另外,本將的軍營中也沒有女子,對令愛照顧也有不周之處,軍營沒有馬車,今日送令愛回來,本將特意令下頭軍士到城中買了輛馬車,本該令愛單獨乘坐的,奈何這兩個人販子被本將一怒之下去了雙臂,就讓他們這麽進城恐驚擾了百姓,便事急從權丟到了令愛的馬車上,令愛許是太過膽小,不停尖叫,故此本將便叫人打暈了她,對令愛的各種不周之處,蘇大人莫要見怪。”

    秦嚴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蘇定文便又想到了方才蘇瑛珍衣衫不整和兩個人販子同處一車的情景來,可說起來他還要感激秦嚴送了蘇瑛珍回來,更是救了蘇瑛珍,他哪裏有資格對恩人的種種不妥行為置評抱怨?

    蘇定文隻能強壓著吐血的衝動,勉強扯了扯嘴角,連聲道:“秦將軍大恩,下官改日定當登門拜謝,哪裏能怪責將軍,將軍太過言重了。”

    秦嚴便不再多言,點了下頭,道:“如此,本將便告辭了。”言罷,也不待蘇定文再言,秦嚴便大步往外去了。

    蘇定文強自撐著送了秦嚴出院,吩咐大管家守在院門處,不準任何人出入,一路親自將秦嚴送出了蘇府,眼瞧著秦嚴主仆騎馬而去,蘇定文才身子一晃往後倒去,小廝嚇了一跳忙扶住蘇定文。

    蘇定文靠著小廝喘息了幾下,這才壓下那股眩暈,猛然直起身子來,怒氣騰騰地往府中去。他重新回到前院花廳,神情雖陰曆非常,精神卻已好了很多,人也平靜了極多,附身在大管事的耳邊吩咐道:“去叫兩個妥當人來,裏頭花廳裏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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