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聞言麵色稍緩,可她到底意難平,隻抽泣著道:“那葉公子叫小廝欺辱了我們兩個金尊玉貴的女兒,就算不能討個公道,可內宅閨秀怎能被人近了身子,再怎麽也得將那小廝的雙手打斷,妾身又哪裏說錯了!”

    蘇定文一聽宋氏到現在還說出這不知高低深淺的話,剛平息的火氣便又衝了上來,聲音拔高,怒道:“打斷那小廝的雙手?你口中說的那小廝是平江侯府白家嫡出的七少爺,你以為你是誰?可真是長進了啊!”

    宋氏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可置信的盯著蘇定文,道:“白七少爺?白家的少爺怎麽給人做了小廝侍衛?就算那葉公子是皇室宗親,他……”

    宋氏說著猛然想到了什麽,一時間麵色微白,道:“白七少爺不是小廝侍衛,是伴讀?!那葉公子竟是皇子?按他那年紀,豈不是聖上最疼愛的皇幼子?老爺怎麽不早告訴妾身!”

    任你身份是何等的尊貴,進了宮當了龍子鳳孫的伴讀,那就是代主子受過的,和奴才秧子,侍衛小廝的也沒什麽區別了。白家少爺能像侍衛一般跟在那葉公子的身邊,也就隻可能是這個原因了。

    蘇定文是典型的士大夫,內外有別,外頭男人的事情,朝堂之事回府後從不多說,內宅之事也統統交給宋氏,絕不幹預,本來一切都好好的,誰知道宋氏教養的好女兒竟能作出私會男子的事情來。再想到之前蘇瓔珞和喬恩岷的事,宋氏狡辯說蘇瓔珞的母親出身泥垢,蘇瓔珞在府外也學了不良習氣,不守婦道。如今宋氏的女兒也這樣,蘇定文便越發覺得宋氏為妻不良,沒有教導好他的子女。

    他怒聲道:“我早交待你好好招待葉公子主仆,隻順著他們的意思,不必太過討好,沒事也莫去打攪,可你何曾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他言罷,也沒了和宋氏繼續糾纏爭執的興致,一甩袖子,揚長而去。

    屋中死寂下來,宋氏一直筆直坐著的身子也攤到在了圈椅上。

    蘇定文大步出了梅園猶豫了下便往柏芝院去,可他尚未走到便遇到了蹙眉往回走的喬恩岷,喬恩岷隻道柏芝院關著門,裏頭奴婢說葉公子已歇晌,不讓人打攪。蘇定文拍了拍喬恩岷的肩頭,交待他傍晚時再去便轉身往外書房去。

    垂花門前,一個穿青蓮色比甲的小丫鬟垂首站著,瞧見蘇定文過來忙小跑過去福了福身,脆生生的道:“老爺安,三姑娘吩咐奴婢守在這裏,想請問問老爺何時得空,姑娘想著老爺在外隻怕免不了吃酒挨餓,吩咐廚房做了一碟子山藥芙蓉糕,想親自給老爺送過去。”

    有宋氏的安排,蘇定文平日難得見到幾個庶女的麵,從前他並不很在意蘇瓔珞,有了壽宴之事,卻是突然對這個三女兒印象深刻起來。想著她那日睡夢中喊著爹爹,對他依戀萬分的模樣,蘇定文腳步一轉往落英院而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