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西進殖民運動如火如荼的展開,維穆爾河穀的原住民難免被擠占生存空間,憤而采取激進的暴力行動也在情理之中。”

    “新移民和原住民為了爭奪西部的土地,頻繁發生流血衝突,矛盾日益激化,這都是不爭的事實。”

    “殖民地的軍隊,有義務維護殖民者的生命安全,不得不介入西部大地上的種族衝突,盡其所能維護治安,結果也遭到阿薩族人的仇視,專門襲擊殖民地官兵的‘馬匪’就是由此組建起來的,為了發泄憤恨,他們在殺害官兵之後還會割掉受害者的頭皮,作為戰利品。”

    “安德森上尉不是第一個遭此毒手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殖民者與原住民的衝突愈演愈烈,如果不加以遏製,遲早會釀成一場大禍。”

    海拉爾的悲觀預言,不隻是她一個人的看法,也是這個時代所有有識之士共同的顧慮。

    在這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太平盛世裏,四個年輕人已經預見到一場災禍即將來臨,然而就連皇帝陛下的敕令都無法阻止殖民者越界西進,喬安他們即便看出症結所在,也給不出什麽解決方案。

    四個年輕人相對無言,心事重重。

    沉默不知持續了多久,安德森太太的二女兒匆匆走了出來,告訴他們母親已經蘇醒,但是精神狀態令人擔憂。

    喬安、海拉爾、奧黛麗和霍爾頓匆匆回到殯儀館,一進門就看到安德森太太激動地手舞足蹈,大吼大叫。

    這可憐的老婦人痛失愛子,又親眼目睹兒子死後被割去頭皮的慘狀,受驚加上傷心過度,精神受了刺激,變得瘋瘋癲癲,不停咒罵殺害她兒子的阿薩族凶手。

    海拉爾連忙激發“安神戒指”,指尖湧出一圈柔和的魔力光暈,安撫老婦人平靜下來。

    好在安德森太太隻是暫時性的精神失常,得到魔法的撫慰,漸漸恢複鎮定,掩麵痛哭,令人心碎。

    喬安走到安德森太太跟前,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這時安德森太太抬起淚眼婆娑的憔悴臉龐,突然緊抓住他的手,目光異常灼熱,哽咽著哀求道:“維達博士,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心地最善良的孩子……我已經沒有別人可以依靠了……求求你,幫我找出殺害可憐的鮑勃的凶手,讓那個惡魔接受懲罰!”

    麵對老婦人哀切的乞求,回想過往三年來她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照,喬安真想點頭答應她的請求。

    然而有一種超越情感的力量,迫使他無法理直氣壯地替安德森太太去尋仇,甚至隱約預感到,安德森上尉以身殉職固然值得同情,然而殺害他的阿薩族原住民,也不見得就是安德森太太口中痛斥的“惡魔”。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