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友慶瞧著娃兒們失望的神情,頗有些難為情,撓撓頭道:“集市上挺熱鬧的,過來問的人卻不多,還有些問了沒買,這一天下來,才十幾二十人買去。”

    慘淡的生意讓所有人泄了氣,而章雲則在想問題出在哪,周氏心裏輕歎了口氣,就動手將桐油布蒙回去,嘴裏道:“他爹,你累了一天,快去屋裏歇歇,烤會火暖和一下,等會就好吃飯了。”

    周氏畢竟多活了好些年頭,心裏雖失望,可不會像娃兒們一樣,打擊那麽大,不管咋樣日子總還得過,很快就收拾好心情,打起精神來。

    章雲有一肚子問題想問爹,還未開口就聽周氏這麽說,想想爹也確實辛苦,起早貪黑的,外麵又天寒地凍,當即就挽著他的胳膊,邊拉他出廚房,邊道:“爹,咱們在東屋裏待一整天了,屋裏放了火盆,快去暖和暖和。”

    章友慶被拉去了屋裏,剛推門進去,就聞到屋裏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茶香味,怪好聞的,不禁奇道:“屋裏咋會有茶味兒?”

    章雲沒答話,隻把他拉到炕邊坐下,將地上的火盆推到他腳邊,章程、章興也跟著一道進屋來,剛巧聽到爹的話,章程將屋門合上,回頭道:“爹,雲兒說油茶餅可以當木炭燒,咱們就拿來試了試,沒想到比木炭還經燒,茶味兒就是油茶餅燒出來的。”

    “還真是好東西。”章友慶伸手在火盆上烤著,雙眼往裏望,還能瞧見火盆壁上,有一些茶油餅碎屑,不由讚了一句。

    章程端了板凳圍過來,同章興一道坐在長板凳上,跟著烤火,聽了這話不禁歎了一句,“好東西是好東西,可惜茶油這麽難賣,唉……。”

    章程的歎息,讓大夥又想起了茶油賣不動的事,屋裏靜了下來,章雲忙趁機問道:“爹,你跟我說說,這一天是啥子情況。”

    章友慶當即點了點頭,開口道:“我趕去集市時,集市已經挺熱鬧了,我記著你說的話,找油鋪打聽了價錢,說是今兒油價二十二銅錢一斤,這樣咱們的二十銅錢,比別人要低了,那時我還挺高興的,挑著擔子尋了地方歇下,那會雪已經停了,就把桐油布都歇掉,油香引了一些人來問,隻可惜大多都不買。”

    聽到後麵兩句,章雲算是聽出一些苗頭了,忙道:“爹,你就把擔子歇著,等人來問嗎?都沒吆喝叫賣?”

    這話讓章友慶老臉一紅,不自然道:“咱又不是賣貨郎,咋吆喝呀。”

    不吆喝誰知道你賣的是啥,章雲心道,不過像爹這種土生土長的莊稼人,確實做不來這些,也不能怪他,她沉了沉氣,耐心再問道:“那來問的人,為啥不買,可有說過?”

    章友慶想了想,道:“大多都說沒見過,不曉得能不能吃。”

    這麽問下來,章雲已經知道症結所在,爹沒有叫賣是一方麵,還有一方麵是人們對茶油沒認識,這吃進肚裏的東西,不敢輕易亂買,叫賣好解決,另一方麵就比較棘手了,章雲一時陷入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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