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空不屑地挑眉,嗤了一聲,沒說話,朝著那些對麵走過來對他笑容滿麵的女孩子飛媚眼,惹得她們驚叫不斷。

上學之前被夏燃強行拖著去剪了頭發,露出立體的輪廓,五官也變得清晰明朗,一眼看過去,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笑起來那雙眼睛裏似盛滿了蜜。

“你幹嘛啊?”夏燃在他腰上擰了一把,不耐煩地瞪著他。

“要你管啊,”祁慕空不鹹不淡地應道,“怎麽,隻準你和別人說話,就不準我逗別人開心了?”他特意加重和拖長了別人這兩個字的發音和調調。

夏燃一腳下去,頓時疼的祁慕空跳起來嗷嗷直叫。

“你給我注意點!”

“一個女孩子哪有像你這麽凶巴巴的。”祁慕空不滿地抱怨。

向北默默地看著他們玩鬧,唇邊若有似無的一個笑意。鬼知道他一小時前就到了,看見校門口的分班表,一眼就瞧見夏燃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並列在一起,看著進進出出的人,朝著公交車的方向張望。

他很羨慕祁慕空,但畢竟,這是羨慕不來的,他具備的,是他向北無法的企及千分之一。

夏燃真正理解向北口中的“待會你就知道了”這句話的意思,果然不愧為梧桐中學,原來學校的後山遍地都是梧桐樹。粗壯的軀幹,碩大的樹葉,遮天蔽日,陽光無法穿透,就像一片秘密花園。

“你怎麽知道有這麽個地方的?”夏燃的臉上滿是欣喜。

向北挑挑眉,“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不就幾棵破樹嗎?有什麽好高興的。”祁慕空無比煞風景地嘟囔了一句,被夏燃打的哇哇亂叫。

“喂!夏燃,你總這麽暴力以後沒有人敢娶你!”祁慕空跳到另一邊,離她遠遠的,一臉不服氣。

“略略略,要你管!”夏燃衝他做了個鬼臉,然後轉過身問向北:“你什麽時候回去?”

“現在就走。”

“現在啊,”夏燃露出失落的表情,“我還想進去看看呢。”

向北接的很快,“那我陪你去吧。”

祁慕空站的太遠,聽不清他們在談論什麽,眼睜睜看著兩個人愜意的樣子,一起進入樹林的身影,泄憤似的使勁踢了一腳那塊石碑,頓時疼的齜牙咧嘴。

“看我到時候怎麽收拾你!”他朝著那塊半米高,上麵刻著“梧桐林”三個字的大理石,語氣惡毒。

風一陣一陣吹過,祁慕空蹲下,站起來,半蹲,彎下腰,看一眼天,看一眼地,視線又停在樹林出口。橘色斜陽穿梭在枝木間,像一條長長的水帶,流淌在樹木之中,有著難言的靜謐。

祁慕空眉間流露出幾絲焦躁不安,用力踢著腳底的碎石,在夕陽的掩映下,揚起數不清的塵埃。

好在,他們終於肩並肩出來了。

夏燃和向北說著裏麵的感受,渾然不覺背後還有一個祁慕空,就要往校門口走去。

“喂!夏燃,”祁慕空急忙跑過去,“還這麽早,我們去找個地方坐坐吧。”

夏燃白他一眼,“明天就要上課了,你現在不回去收拾住宿的東西,誰幫你收拾?”

“不是還有你嗎?”祁慕空笑嘻嘻地接道。

夏燃麵無表情地吐出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