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紅看著二猴子,暴脾氣的她沒有發火,隻是落寞的彈掉了手上的煙,然後捂著臉又哭了起來。

哭夠了,她才嗚嗚咽咽的說:“我怎麽知道他還在乎我?他出現了,要帶我走,我遵從了當時心裏的想法,和他走了,刀山火海,我也是無悔的!”

看著段紅不知悔改的臉,程悅青不禁質問:“可你想過別人嗎?你這樣一時痛快了,讓肥豬和你家裏人怎麽辦?”

“我的家人?”段紅輕輕笑了一下,“像我這樣死了媽的私生女,又誰會在乎我?那些哥哥姐姐們巴不得我出醜呢!

人生,活也就一世而已,我為什麽要為了別人的想法委屈自己。”

程悅青看著段紅,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不是段紅,所以沒有權利站在什麽至高點上去指責她。

人活一世的確不是為了別人,但也不能單純的隻為了自己。

活著,便是種責任,對人,對己。

可她勸不了段紅,好像誰也勸不了段紅。

程悅青離開c城的時候,是二猴子送她到的車站。

二猴子看著她脖子上的那些印子,眯了下狹長的眸子,然後伸手將她身上運動服外套的拉鎖拉到了最上麵。

“昨天,你和顧子年在一起?”

看著二猴子忽而正經的臉,程悅青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二猴子鼻子輕輕哼了一下,氣呼呼的說:“然後今天他就把你丟在這裏,一個人回去了?”

這句疑問更像是質問,也問到了程悅青的心坎裏。

她看著二猴子少有的認真臉,誠實的答:“是。”

二猴子抬頭看了眼遠處人來人往的人流,歎了口氣,說:“忘了他吧,小白臉不值得托付,你看黃毛子就知道了。”

程悅青感覺,二猴子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的他成熟了,不再像以前的他了。

程悅青感覺自己在他麵前倒有點像孩子,動了動嘴唇說:“我知道,如果,我能……”

二猴子忽然張開了手臂給了她一個擁抱。

人來人往的車站,她木訥的感受著這個比她小一歲男生的擁抱。

記憶中,他隻是個愛笑愛鬧的瘦高猴子,卻不知道原來他的懷抱原來也很溫暖很結實啊。

她不知道這個擁抱能說明什麽,就權且當做是一種友誼式的告別了。

二猴子鬆開她,將給她買的零食遞到她手裏,輕聲說:“我知道顧子年為什麽急著回A城。

因為林思淼昨天出了一個大醜聞,她和幾個老板去喝酒,期間玩的很大,被狗仔抓到了很多不雅照片,形象大大受損。但也因此,徹底紅了一把……”

程悅青木訥的聽著,明白了二猴子話裏的含義。

在顧子年的心中,自己依舊比不過林思淼。

無論從前還是現在,自己都隻是一個備胎。

他回去幫林思淼了挽回形象去了,雖然這事無可厚非,可是程悅青卻覺得的心裏還是好疼,但又不能表現出來。

她笑著向二猴子道了別,然後轉身鑽進了擁擠的人潮。

坐在座位上,卸下了偽裝的程悅青看著手機發呆……一個電話也沒有,一個屬於顧子年的信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