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悅青進入浴室之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手指輕輕拂過身上的青青紫紫。

那些都是他留下的痕跡,可現在他人已經不見了。

離開酒店之後,程悅青去找了二猴子,兩人約在一家小餐廳碰了麵。

二猴子說,黃毛因為滋事被警方帶走了,這事鬧的挺大,有些視頻還穿上了網,所以估計黃毛要判刑了。

肥豬家是豪門貴族,這事往輕了說是鬧婚,嚴重了講就是耍流盲。

那麽多女賓客被驚嚇住了,那可不是錢能夠解決的。

還有那些被打傷的男賓客,家裏都不是普通背景,這下子,黃毛可有的受了。

“那紅姐呢?她怎麽辦?”程悅青想著,那個曾經風風火火的女人估計現在得糟心了吧?

二猴子歎了口氣說:“她說她要等黃毛出來。”

程悅青吃驚的瞪著眼睛:“她要等黃毛出來?這事鬧這麽大,她還不死心,瘋了吧?”

“她本來就是半個瘋子啊。”二猴子撓撓頭不以為然的說。

段紅就是個瘋子,這誰都知道的事,平時在酒吧蹦迪都敢脫光衣服的主,現在做出什麽事別人也不會覺得奇怪。

程悅青歎了口氣說:“她現在人呢?我去找她。”出了這麽大的事,好歹她得去看看。

“她?出事之後她一直在紅街的酒吧裏喝酒。”二猴子努努嘴巴說:“我也是服了她,從警察局出來之後就一直在那裏喝,像不要命了似的。”

程悅青伸手示意了一下服務生,從包裏拿出卡結賬,然後對二猴子說:“那咱們去看看她吧。畢竟是朋友一場,不能因為她行事怪異就不管她死活,好歹也得把她勸回家啊。

“行,走吧。”二猴子裹緊了身上的皮夾克,和程悅青一起出了飯店。

到了紅街的酒吧之後,他們很快就在包房裏找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段紅。

她沒有喝酒,但手指中夾著一根香煙。

身上的婚紗亂七八糟的,又髒又破,居然一直都沒有換過,白皙的臉上有兩個大巴掌印子,不知道是誰打的,但看起來下手很重。

她就是這樣坐了一夜?程悅青有點心疼,喊了一句:“紅姐?”

段紅略略抬了抬眼睛,疲憊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我還以為,沒人會來管我呢,沒想到你會來……沒想到,來的是你……”

看著段紅泛著血絲的眼睛,程悅青有點心疼,柔聲勸道:“咱們還是先回家吧。”

“回家?不,我要等黃毛出來……”段紅固執的搖了搖頭,好像倍受打擊的樣子。

二猴子看不過去,插嘴道:“他那裏會這麽容易就出來,難道他一天不出來,你就要這樣一直等?”

段紅一聽,立刻掉下了眼淚,一顆顆的淚珠砸在了身上汙破的婚紗上:“肥豬的家人說,要找人弄死他……”

“弄死也活該,紅姐,你都跟肥豬結婚了,怎麽還放不下黃毛?”

二猴子說出了程悅青心裏想說的話,既然結婚了就要一心一意的對待婚姻才對。哪怕心裏有愛,也不能對感情不忠。

這樣臨時悔婚,雖然看起來很浪漫,可是讓肥豬以後怎麽辦?讓他怎麽抬得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