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6歲那年,養母因感冒觸發高血壓,請來附近部隊駐軍的醫生檢查,血壓很不正常,高壓220。我當時嚇壞了。醫生給用了藥,我還是不放心。於是,去求教於一位患高血壓多年的老人,他安慰著告訴我,說他血壓的高壓也是220。還向我傳授他自己控製高血壓的經驗。後來,我的養母還是偏癱了。那是1973年夏天,當時,不僅求醫難,買藥也難。治療需要天麻、杜仲、羚羊角等,全是計劃分配銷售的藥材。六月的一天,我為養母治療急購羚羊角不得,突然聽說大兆藥房可能有貨,便立即前往求購。當空的烈日,十幾裏的路程,途經兩個大坡,騎著自行車從韋曲趕往大兆,居然沒覺得怎麽熱和累。幸好藥店有藥。售貨員小心翼翼地用鋼鋸鋸下了小小的一節,最後連鋸出的粉末也放在戥子上過秤,足見那東西稀缺貴重。我想多買一點也不行,他們說隻能照方售出。我很慶幸養母有救了,急急趕著回家,給養母把藥熬好服下。服後有了效果,麻木的手腳有了感覺,微微可動但與我的期望距離很大。後來不久我的小女兒出生。女兒出生後第三天,妻子就開始做飯,操持家務,一個炕上,一邊躺著癱瘓的養母,另一邊躺著初生的女兒(為了避免被抱成習慣放不下,這個孩子自出生起就不敢抱她,一直到她自己會翻身,挪爬)。後來又打聽到一位據說治療效果更好的醫生,在郊區瓦胡同村。於是,送我養母到瓦胡同附近的南窯村一位同村大姐的婆家借住,由我姐姐伺候,治療費用由我尋借。當時除了藥療以外,還要針灸治療。治了一段以後,即將秋收,又將養母接回了家,一邊繼續請醫生為養母診治。由於醫生相距較遠,每個星期可來為養母用針兩次。我到處尋找醫書,好不容易找到一本部隊出版的針灸醫療手冊。按照醫生給我養母紮針的位置一一暗自留心記下,對照醫書查對有關穴位的功能效果和達到效果的針灸感覺。然後買來醫針試驗。養母拖著病體,試驗隻能在我自己身上進行,我渾身上下留下給自己紮針試驗的針眼無數。下針的位置、進針、深度、強度、旋轉、方向、應有感覺,以書上所記為準,逐一檢驗。我在自己身上試驗達到書上所記效果以後,才在養母的身上用針。於是,在醫生不能前來的日子裏,我就為養母紮針治療。加上養母自我鍛煉,終於,能夠自己拄著拐子緩慢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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