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剛做完他的演講,他的神智立刻恢複清醒。“原諒我。”他很悲傷的請求,“我不是有意這樣說。是我無法抑製的痛楚逼我說出這些話。”說完這句話。他走向鋼琴,伸手拿起他的帽子。

    “但是沒有人譏笑你呀!大家提起你的名字時都是懷著好意和尊敬的。尤其是魏斯主任太太,她的確要給你溫暖、誠摯的同情。對於她使你陷入這種天真無邪的不幸中,她還深懷歉意哩!--至於控告我說我沒良心,這事有欠公允。一位親密的朋友還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不要說‘沒心肝’,不要對我的行為這樣解釋,不要這樣斷定我。”這些話都是以輕柔的聲音說出,但都聽起來像是喊叫一樣。

    但是他的感覺在此時都封閉了。他的眼睛缺殘似的向外看,在她周圍走動一下後,他走向門口。突然,他記起一件事似的回過頭,對她深深地鞠躬:“高貴的女士,忠誠的女性朋友!謝謝!謝謝你所做的一切,請在心中紀念一個受到嚴重懲罰的人。一個很可能被忽略,但決不是想要做出對不起任何人的事的人。”“你要離開此地?”她啞著嗓音回答。

    他點點頭。“明早,愈早愈好。最早一班火車。”

    “天!”她叫道,“去那兒?”

    他聳聳肩。“我不知道,任何地方都好。任何地方。”

    “喔!我親愛的朋友。”她聲音哀傷地說。在這時,維德拉起她的手要吻別,但她竟先吻了他的手。

    然後她打開窗戶,看著外麵的月色。當她看到他的身影走到花園門邊時,她在後麵大聲叫道:“我相信,我相信你是偉大的,我相信你會得到幸福的。”

    第二天一大早,在潮濕、多霧、黑暗的黎明裏,維德像立下決心要遠行一樣地遊蕩到火車站。他仍未完全清醒。他仍在驚奇中追逐著他的夢。這夢光華四射美輪美奐,在令人無法忍受的現實中仍綻放著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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